壁,袁府不來人管,這裡自然不能閒著。綹兒亂著頭髮,正要回屋,身後突然有人撫她的後背,冰涼的手,綹兒猛一回頭,一聲驚叫還沒有發出來,人已經暈了過去
燈還亮著,酒鬼還在睡,下身一大灘血,暗紅混著白色,像有毒的人奶。
慕香坐著袁府的轎子回到悠遠樓的時候,秦昌財的人早就到了。清早絲雲起來倒夜壺,發現綹兒的房虛掩著,裡面還亮著燈,欠身一看,只看見一地的血。酒鬼被抬走了,沒死,但以後再也入不了姐兒的港。流了很多血,被抬走的時候臉色煞白,像是從墳裡鑽出的死屍,眼珠癟著。綹兒卻不見了,只剩一地的衣裳,門口有件貼身帶的香囊,裡面裝著兩粒藥。
秦昌財看著慕香,瞧著她傷都養好,臉色也光潔了不少,愈發清秀逼人了。心內唏噓,麻雀變鳳凰的事兒還真是有。只是這個袁向鯉按說袁懷璧的死,秦昌財是嚴重的失職,袁向鯉隨便找個理由就能至自己於死地。可是,自從他回古昌城守孝之後,除了給袁懷璧下葬,帶走慕香,排查悠遠樓,卻再也沒有其他動作,他到底是什麼意圖?秦昌財向來以能揣摩上意自詡,而對袁向鯉這個人,他卻捉摸不透,總是說不出的驚心
而袁懷璧死後不到十日,這悠遠樓又出了事故,一個客人半死,一個姑娘失蹤,官府派人查,毫無頭緒。這悠遠樓到底惹上了什麼人物?
老鴇暗暗叫苦,這可怎麼好?一個頭牌的姑娘不明不白的失了蹤,一個唱曲的丫頭去了袁府當姑娘,又有客人在樓裡出事,這以後的生意還怎麼做?
慕香聽著絲雲斷斷續續的說完,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小璃立在她一側,心內也暗自唏噓。
誰會擄走綹兒姐姐?
又是誰坑害了自己?
綹兒向來善良本分,從未對人紅過臉,為何偏偏是她?慕香覺得自己的生活突然被分成兩截,一截已經斷送在悠遠樓,另一截卻在綹兒姐姐身上。
綹兒姐姐,你去了哪裡?
悠遠樓裡圍滿了人,慕香像是個看客,呆站著,說不出的絕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慕香醒來的時候又回到了袁府的床上,看外面的天,快三更了。袁向鯉進來,見她醒了,嘴角一彎,算是笑過。慕香突然覺得袁向鯉跟袁懷璧不一樣,至少看起來斯文的多,當下微微欠起身,露出粉紅色的貼身小衣,那是小璃給換的,還燻了西貢的暖香,聞起來便覺得慵懶。袁向鯉突然覺得熱,臉上竟慢慢有了血色,只是並不均勻,紅白相間。
慕香看定她,想起綹兒姐姐教給自己的話,從良才是她們這種女子最好的出路,即使只做個妾,也比終日在這裡受人蹂躪,直到晚景淒涼的好,袁府比悠遠樓要舒服得多。
她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也不知道該怎樣取悅這些在女子身上尋歡的男子,此時此刻,她只知道一件事,這是她唯一的資本。慕香顫著手解開小衣上唯一的一個釦子,錦緞的小衣很滑,胸前的面板也很滑,小衣順著脖頸滑了下來,不急不緩。
還有兩個月慕香才滿十六歲,悠遠樓自古傳下的規矩,十六歲是姐兒們見紅的年紀,看來慕香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她身體一直在抖,薄如蟬翼,又像是蜻蜓的翅膀。被子滑在了地上,也沒人去撿,蜷縮著像個八九歲的孩子。慕香感覺身子涼了,又慢慢熱了,然後越來越熱,最後滾燙了。兩片臉頰像塊爐裡的炭,似是要冒出青煙來。慕香覺得自己該想點什麼,她皺著眉頭使勁的想。可是她沒有太多的回憶,連零星碎片都沒有。只有悠遠樓的床,閣樓上的門縫,姑娘和客人的呻吟呼哧,滾燙的蜂蜜,綹兒姐姐
啊~。
然後是疼,滾燙但又涼絲絲的疼,從兩股之間炊煙一般泛了上來,經過恥骨,經過小腹,經過肋骨,經過光滑的背,最後喊出了聲。
慕香像是一隻小舟,慢慢飄進了江心。開始風很小,小舟只是略微有些起伏,緊接著,江心的風越來越急,浪也越來越大,直至波濤洶湧。慕香幾乎沉進了水裡,透不過氣,眼前也迷濛起來,她看見水草搖曳生姿,輕展身段。慕香光著身子在水底遊著,像一隻紅鯉,周圍是各色的魚兒,波光粼粼,經過珊瑚,掠過暗礁,時而跳出水面打個挺,然後又落到水裡,激起一大片綻放的水花。
大半個時辰,風浪終於停了,慕香覺得身子輕飄飄的,再也沒有一絲氣力,她像是個玩累的孩子,嘴角帶著頑皮的笑,臉上還飄著紅暈,沉沉睡去。潔白的床單裹住慕香,慕香像雪地裡的梅,一大片的雪,一小朵的梅。
袁向鯉睡了兩天才起來,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