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守敬哈哈一笑,拉起珍妃的手,珍妃順勢倒在曹守敬懷裡。
我也著實想念你,那些庸脂俗粉,怎麼比得上你溫潤凝脂呢?
我看未必,讓我來檢查檢查,你身上到底有沒有別家女子身上的氣味。
珍妃說著,替曹守敬脫去衣物,臉湊上去仔細的嗅。
曹守敬只覺得珍妃的鼻息像是一隻小蟲,慢慢爬在自己的肚腹上,說不出的舒服受用,閉上眼睛,慢慢享受。珍妃脫去自己的衣物,登時成為一棵蔥白,她抓起曹守敬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不斷遊弋,發出嗯嗯的低吟。
曹守敬閉緊雙眼,他也好久沒有如此輕鬆過了。事情總是太多,他感覺到自己明顯的老態。雙手握緊珍妃小籠包一樣的胸脯肉,如同一團等待自己揉搓的面,曹守敬記得自己小時候,尤其喜歡揉捏麵糰,柔軟溼潤的麵糰,可以被捏成各種各樣的形狀。後來,由於家境貧苦,不得已到了京城,花費了幾十兩銀錢,找到小刀劉,淨了身,入宮做了太監。時間真快,一晃四十多年了。
曹守敬的手順著珍妃身子的紋理一路下去,停留在珍妃的肚臍,猶如一口深井。嗯,是了。當初在家鄉雄縣,村子裡也有一口深井,水很甜,家家戶戶都用來釀酒。自己也記不起有多少年沒有喝過家鄉的井水了,或許等自己百年之後,可以魂歸故里,狂飲家鄉水。
然後,曹守敬的手終於探進珍妃的溼熱裡,像是水牛進了剛下過雨的耕田。種地的活計,也是曹守敬擅長的。小時候,他並不叫曹守敬,農村孩子沒有體面的官名,父母都叫他曹阿狗。阿狗阿狗,該下地了;阿狗阿狗,該吃飯了。曹守敬有些恍惚,他突然感覺自己回到了童年。他家的田不大,父母卻悉心經營。下過雨後,舉家出動,翻地、播種,曹守敬的手耕種在珍妃的溼熱裡,如同一隻任勞任怨的老耕牛。他幾乎要感覺到雨後泥土的觸感與氣息,那是孕育生命的味道。
珍妃的手也在替曹守敬按摩身子,曹守敬感覺到珍妃的雙手溫潤如玉,正在撫平自己因老態而褶皺起來的肌膚。老了老了,人終究還是要老的。
珍妃的手輕柔的捏著曹守敬的肚腹,那是曹守敬最喜歡動作,曹守敬幾乎要發出呻吟聲,突然,他感覺自己的肚腹上劇烈的一陣刺痛,如同裂開了一處口子,渾身的氣力止不住的從開口處奔湧而出。他睜大眼,欠起身子,只見自己的肚腹上裂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露出彎彎曲曲的胃腸。而珍妃手裡拿著一把匕首,匕首尖上正滴下新鮮的血紅。
你
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江南紅袖。她們才是你的債主。我只是個跑腿辦事的。
紅袖
她們要你的命,我也沒有辦法,小敬子,你呼風喚雨撒豆成兵這麼多年了,也該夠了,安心的走吧。
賤賤人。
淫淫婦。
你怎麼罵我也好,打我也罷,我原本就是青樓裡伺候男人的婊子,你帶我進宮,我得謝你。可是你也利用我控制廷素,也曾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是太監,沒有行貨,我依然跟你同床。為了什麼?不是為了你的手指。是為了在宮中活的痛快,是為了討好你。你老了,夠本了,閉眼吧。
曹守敬眼前漸漸迷離起來,他漸漸看不清珍妃的模樣,也聽不到她說的話,最後,她只看到一雙飄逸若仙的紅袖,在他眼前搖搖晃晃。
不到身死不還鄉。
曹守敬覺得自己看到家鄉的田埂了,自己仍是個半大的孩童,抱著自己的狗,在田埂裡奔跑,陽光熱烈
紅袖饒有興致的看著倒斃在榻上的曹守敬,輕輕嘆了一口氣,機關算盡太聰明,反送了卿卿性命,可嘆可嘆。
珍妃全身裸著的立在一旁,恭敬的垂下雙手,叫聲大姐。
紅袖低低的嗯了一聲,伸手捏了一下珍妃紅潤的櫻桃,笑了笑,轉身離去。
三日之後,皇宮換了裡外三層的守衛。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些守衛都是一身戎裝的女子。
江南紅袖很快接管了京城的防務,一切悄無聲息,又竟然有序。
就在廷素和袁向鯉在九里山前大戰前夕,京城裡悄然改弦更張,江南紅袖甚至不費一兵一卒,只是用了幾個西施,便足以傾國傾城。
紅袖從一開始就是袖手旁觀的漁翁。
河蚌相爭,就讓他們爭取吧。
而曹守敬苦心經營了一生,最後卻仍舊逃不出那句讖語:
為他人作嫁衣裳。
紅袖躺倒在龍椅上,千嬌百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