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地喊道:“出來了,出來了。”
王鈺聽翠墨喊出來了,便忙跟楚律向賀蘭辭背上看去,果然瞧見賀蘭辭肩膀上還有頭髮上因被太陽曬久了,爬出幾隻芝麻大的蟲子。
王鈺不拘小節地替賀蘭辭捏了小蟲然後將小蟲捫死在地上。
楚律並不去捉蟲子,只是伸著手指點王鈺:“這邊,這邊還有。”
餘問津不由地大吃一驚,心道莫非這就是不拘小節的捫蝨而談?這三個在這蹲著就是為了等蝨子爬出來?隱約明白餘思渡床上的小蟲子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了,裝作好奇,便略湊近了一些,近一步打量賀蘭辭,心裡為自己的前程籌謀著,想湊過去幫著抓一抓,頭皮微微有些發癢,見楚律、王鈺圍著賀蘭辭,自己又不敢冒然湊過去。
楚律瞥了餘問津一眼,總有些看餘問津不順眼,問餘問津:“街頭可熱鬧?”
餘問津忙道:“很是熱鬧,有些新開的鋪子賣了好些個新鮮小玩意,還有許多綢緞,都比京城裡的貨色要好上百倍。”
賀蘭辭詫異道:“這樣快就有人開鋪子了?”
“王妃開的,賣的綢緞絲絹皮毛都是王府庫房裡頭的。”楚律說道,心道無怪乎今年冬天給他添置的新衣裳少了許多,隨後又喃喃道:“本王想再拓寬運河,但只怕陛下是不許了。”
王鈺說道:“陛下留著銀子要收拾藩王呢,怎捨得拓寬運河?但運河南邊那一段不拓寬,只北邊寬了也沒什麼用處。若想軟硬兼施叫皇帝撥銀子修運河,比登天還難。”說著,眯著眼瞧著賀蘭辭的髮髻,勸道:“不如弄了香油來,你洗著澡,我替你好好篦一篦頭髮?總要弄乾淨了才行。”
賀蘭辭說道:“我不耐煩用香油,油膩膩的。運河一事也並非不能,咱們先修了北邊這段,叫益陽府下頭的幾省也修起來,這修運河總要跟百姓要銀子,等南邊幾省聽說北邊修運河賺了大筆銀子,不用叫皇帝知道,南邊幾省腦滿腸肥的官宦也會自發向百姓徵繳銀子修運河。”說著,自己撿到一隻,便捏給翠墨,“這隻大,送到留客天去。”
餘問津原聽這三人說話便心驚肉跳,隨後又覺楚律叫他聽著,也是對他父親的信賴,又看翠墨拿了只空杯子接住,吞了口口水,咬牙主動請纓道:“不如叫晚輩回留客天的時候順便帶回去?”
賀蘭辭笑道:“果然有眼力勁,誰家的小子?”說著,示意翠墨將空杯子遞給餘問津。
“晚輩是餘簫餘將軍之子,餘問津。”餘問津心裡長呼一口氣,心道賀蘭辭果然如此。
67、幾家歡喜幾家愁六
楚律、王鈺心裡想著賀蘭辭這話是否可行,冷不丁地就瞧見暮煙捧著茶盤在幾步外進退兩難。
楚律眯著眼問:“拿的是什麼?”
暮煙為難道:“王妃將府裡才得的新鮮東西送到了五個院子裡,才剛孫姨娘、竇姨娘送了湯過來,奴婢不敢打攪王爺,因此並未送來——這是古姨娘做的。”
至於那新鮮東西,楚律想一想便知道是賀蘭辭不遠萬里從關外帶回來的新鮮鹿鞭等物,皺著眉頭心道石清妍是想了法子慫恿姨娘們來奉承他,然後由著他再教訓那些姨娘們,心裡猶豫一會,想不起這古姨娘是哪一個,便對暮煙說道:“凡是送了湯過來的,一律抄寫一千遍大悲咒。”
“奴婢遵命。”暮煙說道,心裡不由地鬆了口氣,心道這下子那些女人不用費盡心思纏著她來送湯水了吧,看了眼王鈺、賀蘭辭,又說道:“沉水姐姐叫奴婢請賀蘭道長回西院,沉水姐姐說未免王妃從王爺那、王爺從賀蘭道長那傳了蝨子,請道長好好去西院收拾收拾。藥粉還有五個專給人篦頭髮的師傅都在西院等著了。”說著,因怕那小蟲子爬到自己這,也不敢走近。
賀蘭辭蹙眉道:“這丫頭管的當真寬,難不成是昨兒個一眼相中了小道,因此有意說這話來叫我多看她一眼?”
王鈺忙道:“你便去吧,收拾乾淨了你也舒坦。”
楚律說道:“正是,叫人給你收拾收拾,你順便再歇息歇息吧。”
賀蘭辭長嘆了口氣,說道:“說得也是,若將這小東西傳到女人身上,未免太不風雅了。”說著,長出一口氣,見王鈺、楚律也要去西院,便隨著這兩人一起向西院去。
餘問津送了賀蘭辭三人幾步,便拿著茶杯告辭離去,才進了留客天中,就聽人說楚徊請他過去說話,暗道楚徊果然叫人盯著楚律那邊呢,稍稍遲疑,便當真捏著賀蘭辭身上爬下來的活物向楚徊那邊去了。
到了那邊,就瞧見一臉淤青的顧漫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