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錦王府進京談判的人還沒進宮見楚徊,石清妍先拿了其中一封信跟太后短兵相接了——誰叫太后老毛病犯了,又想借著病整治她們,姜氏習慣了,水氏罪有應得,她可不想受那委屈。
“母后,您瞧瞧,瞧仔細了,這信張揚出去,宗族那邊您拿什麼臉開口跟先帝爺合葬呀!”石清妍說著,就將信丟在躺在床上半真半假“病怏怏”的聞太后。
聞太后先是不言語閉著眼睛哼哼著不肯看信,隨後才懶散地睜開眼睛瞄上一眼。
五福忙替太后動手拆開信,將信展開立在太后面前。
太后看了一眼,不禁嚇了一跳,心道這是楚徊寫給楚靜喬的信,怎會落到石清妍手上?
“陛下下筆如神,一連寫了好幾頁,這拿
的只是第一頁。還有陛下早年跟耿王妃的信,如今全在我手上呢。”石清妍說著,便將太后
的被子往裡頭推了推,人就大咧咧地坐在床邊。
太后劈手奪過信,也不裝作沒力氣坐都坐不起來了,坐起身來,咬牙切齒地看向石清妍,只覺得心煩意亂,一團火在心裡燒,暗道皇帝糊塗了,怎會寫了這信給楚靜喬,該依著
她早先的算計,叫餘君言那等人去給楚靜喬說才是,這般事後也好推脫。
石清妍平靜地跟太后對視,然後說道:“知道誰是老大了吧?我叫你今兒個就起來,別因為絕經就要死不活的,人年紀大了就該有個年紀大的雍容樣。”。
太后氣咻咻地冷笑道:“哀家是當真病了,錦王妃,你那話又沒個體統了。”
“別以為老方丈死了,就沒人敢攔住你了。我可是聽人說了,老方丈死之前,見的誰,那個誰又是誰早兩年就派去埋伏在上國寺的。”石清妍進了京,最佩服的就是聶老頭、上
國寺老和尚,這太后為了跟先帝那死人埋在一起,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你現在就給我
床。”
“放肆!錦王妃,你莫以為錦王府大勝仗了,你就能對哀家放肆。錦王他可是在哀家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他可不會為了你……”
“那就叫錦王爺佔了半壁江山,我跟太后您死在一處吧。”石清妍冷笑道,又從袖子裡拿出一張信紙,“陛下可真有雅趣,竟然在信裡慫恿耿王妃哄著錦王爺給她畫像,然後再送到京裡來。”
“給哀家……”太后伸了手去搶,手背上就被石清妍毫不留情地重重拍了一下。
“你給我下床!從來只有我躺床上跟人說話的例子,沒人躺床上跟我說話的道理。”石清妍冷笑道。
太后心裡氣惱,但又怕石清妍那信張揚出去壞了楚徊名聲,連累了她不能與先帝合葬,於是忙扶著五福的手下了床。
五福太監心裡惴惴的,不住地安慰自己沒聽見,忙慌叫宮女給太后換了衣裳。
“你要如何?”太后惴惴不安地說道。 “你去上國寺親自給老和尚上香去。”石清妍說道。
太后忙道:“哀家被皇帝軟禁在宮裡,出去不得。”
“你告訴皇帝,不叫你出去,和尚們就鬧上宮廷。”。
太后冷笑道:“無憑無據,他們如何敢將這罪名推到哀家頭上?”
“無憑無據?您老人家未免太自信了一些,快些著,到時候有的是你哭的。”石清妍冷笑道。
太后忙叫五福去說,五福此時腿腳有些軟了,便忙慌奔去找楚徊。
楚徊先是聽說錦王府來的人神秘的很,便忙著打聽來來的是誰,待聽五福說石清妍拿了他給楚靜喬的信來,心中震驚,不信楚靜喬會那般不顧耿氏的臉面,會將把柄主動送到石清妍手上,陰沉著臉,便領著五福、好德向康壽宮去,心知石清妍跟姜氏要好,便又叫了姜氏來。
進了康壽宮裡,就瞧見石清妍盤腿坐在床上,太后立在地上。
“靜喬,竟然把信給了她。”楚徊看了眼姜氏,示意姜氏去勸說石清妍把信交出來,畢竟這那信裡內容張揚開,丟臉的就不光是他一個,楚律的臉面也要丟去大半。
姜氏見楚徊看她,便對太后說道:“母后站著會出虛汗是吧?五福,快給母后送了椅子來。”說完這句,便不再說話了。
石清妍笑道:“陛下果然大度,以己度人,自己偷了嫂子,還想叫媳婦來圓場?桑榆姐姐先回去歇著,看你那樣就知道被母后折騰得夠嗆。”
姜氏笑道:“多謝清妍妹妹體貼,只是……”
“梓童,回去吧。”楚徊見事情到這份上,皇后也不肯替他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