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侍寢表上的丫頭們暫時沒有人伺候也不用伺候旁人,若有孕或者得了王爺歡心,便立時抬舉上來,再分派丫頭。”似是沒料到最後只剩下這麼些人,石清妍的嘴微微撅起,“日後有人日子調好了,再補上來,爭取每天給王爺排四個人。”
吳佩依聽到自己單獨佔了一天,不禁微微挺了挺胸膛,看向早早退出侍寢表的樓晚華,心裡竟有些感激石清妍弄出這侍寢表來。
樓晚華面上帶著笑,嘴唇已經幹起了皮,臉上因流過汗更是微微發癢,心想她就等著看這侍寢表送到錦王面前錦王如何說——況且,便是錦王不回來,沒多久,石清妍也會被她自己整治出來的這侍寢表打了臉。如今她們在這邊乖乖聽石清妍說話,並非是因畏懼石清妍,不過是錦王府規矩嚴整,沒人敢明目張膽地亂了尊卑罷了,畢竟楚靜喬、肖氏還盯著看呢,萬萬不能因不屑服從石清妍就將把柄送到楚靜喬、肖氏手上。待明兒個眾人瞧見石清妍今兒個說的話並未被喬郡主、趙管家當回事,弄明白不管是石清妍說的賞還是罰都沒有個兌現的時候,只怕這輩子石清妍都甭想再在錦王府裡抖起威風。
因石清妍說要猜拳,那十九個丫頭便又猜起拳頭,猜到天際只餘下一道光線,這些個丫頭才分出勝負。
早先也有兩三人因心裡遲疑不定藉著信期不準躲到一旁觀望,此時瞧見十幾個丫頭都有份一人排一天,不由地心裡後悔起來——雖說她們不大認為錦王會按著那侍寢表辦事,但凡事不還有個萬一嗎?就如今天之前,她們也沒想過早先不顯山不露水的石王妃會大張旗鼓地弄出個“侍寢表”來。
石清妍說道:“明兒個本王妃叫管事將府裡分成八大塊,大傢伙今晚上回去了且辛苦一些,將各自的屋子收拾收拾,準備搬家。”
吳佩依等人一怔,各自都不樂意搬家,但此時眾女又渴又累,更有些微微中了暑,因此俱都說不出話來。
石清妍笑道:“辛苦眾位了,眾位且回去吧,明兒個這侍寢表就掛在我院子牆外,大家都看清楚記住了,免得哪一日誤了侍寢。”
吳佩依等人有氣無力地答應了。
樓晚華待要走,又瞧見石清妍當真就著蠟燭在研究她謄寫下來的字,便笑道:“王妃當真以為王爺會按著這侍寢表來?王爺的性子可不是任由人擺佈的。”
石清妍不以為意地笑道:“樓姨娘,這就是你我兩人的差異了。你喜歡看著兜裡的銀子買東西,我喜歡看上了東西就找人來掏銀子。”說著,不多理會樓晚華,便起身向內走去。
吳佩依湊到樓晚華身邊,搭訕道:“樓側妃,你說今兒個王妃
是怎地了?”
迴光返照吧,這可是奄奄一息的石王妃在錦王府裡頭最後一次逞威風了,畢竟除了王妃這個稱呼能給石清妍一些體面,她在錦王府裡就再沒有什麼依仗了,便連個管家管事,她也降服不了。這話是樓晚華心裡所想,對上吳佩依,自然是不能說出口,只笑道:“我哪裡知道,想來是王妃悲傷過度了吧。”
吳佩依沒從樓晚華這邊聽到什麼訊息,哧了一聲,瞧著天色,便趕緊往楚靜喬那邊趕。
☆8、侍寢週期表八
石清妍明兒個就能排出侍寢表的事,不過一炷香功夫便傳得滿府皆知。
楚靜喬的怡然樓裡,吳佩依心裡悲喜不定,既巴望著楚靜喬打壓石清妍,又不捨得那侍寢表派不上用場——畢竟楚靜喬再有能耐,身為女兒家,也不能開口勸著錦王寵幸她,而她畢竟是個女人,只得了楚靜喬的歡心哪裡能夠滿足她。
因是跟楚靜喬回話,顧忌著彼此的身份,吳佩依轉述石清妍話語的時候,只能簡短地說出個大概。
楚靜喬一沒心二臉皮不夠厚,也不細問那由著錦王興致挑選一二、二三、三四個人一同侍寢的話,戴著兩枚紅寶石戒指的手指輕輕點在一張名單上,這名單,便是今日石清妍說要從二等貶為三等的丫頭名單。
“母妃犯了眾怒了。”楚靜喬忽地抿嘴笑了起來,如此一來,一等丫頭中的姣姣者都去侍寢不管伺候姨娘們了,其他一等二等丫頭貶為三等,領著三等的月錢做著一等二等的事,這哪個會甘心?這會子她且不露面勸阻這事,只堅持拖字訣,直拖到石清妍惹得府裡天怒人怨她再出來施恩宣佈石清妍早先的話不算數,總歸這月錢都是從她這邊領的,石清妍說話哪裡能算數。如此這般,以後就看府裡哪個不長眼的奴才敢腹誹她這郡主奪了王妃的權。
吳佩依心裡略有些緊張,竟是唯恐楚靜喬攔著石清妍貼出那張侍寢表,小心地試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