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的不羈模樣,“甘棠今日之舉不為任何人,待和離之後,我便遷去慈航庵,修心養性,再不涉凡塵。”
楚律擰著眉毛,心知王鈺對甘棠的心意,暗道王鈺日後定會後悔今日之舉;但賀蘭辭跟甘棠兩個也委實可憐。覺察到一注目光投來,便扭頭去看,見石清妍看他,便又扭過頭去。
“左右為難了吧?”石清妍笑道,心道甘棠那話說得好聽,說來說去,還是擺出一副和離並非她本意,她也為難的模樣。
楚律清了清嗓子。
“依著我的意思,如今他們三人都在,一個個問過了他們的意思就夠了。”石清妍慢悠悠地說道。
“那王妃來問吧。”楚律捏著手裡的瓜子磕了一下,嗑了之後,瓜子皮吐出來,落在地上全是碎的,向楚徊那邊看一眼,見楚徊吐在秦柔捧著的盤子裡的瓜子殼依稀也跟石清妍、賀蘭辭吐出的一般是完整的,心裡不甘心,便又拈了一粒小心地嗑開。
石清妍笑道:“臣妾遵命,王先生當真要和離?”
王鈺看向甘棠,心裡想著甘棠要出家的話,便又掙扎矛盾起來,心道若是賀蘭辭依舊顧忌他不肯跟甘棠在一起,那甘棠豈不是要孤苦伶仃一輩子了?
“王先生?”石清妍又喚了一聲。
“……先問他們兩個吧。”王鈺閉上眼睛說道。
“王夫人呢?”石清妍望了眼甘棠,見甘棠穿的是舊衣,心道莫非這舊衣能喚起賀蘭辭的什麼回憶?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嗎?
賀蘭辭活動一下腿腳,又略站直了身子抓了把葵花籽,隨後說道:“小道出家人,不過問塵事。但小道以為,該離的還是離了吧。”
王鈺、甘棠都扭頭看向賀蘭辭,王鈺傷心之餘,又覺一顆石頭總算落下了,僵持了這麼多年,總算能夠將甘棠還給賀蘭辭了。
甘棠的目光則複雜了許多,落下的眼淚越發多起來,心道賀蘭辭玩世不恭的話裡終於流露出他的真實心意了。
“王先生呢?”石清妍耐心地問王鈺,心道王鈺聽賀蘭辭這樣說,定然會答應和離了。
“離了吧。”王鈺心如刀割地肯定道,唯恐自己遲疑,再不肯看甘棠。
嘩啦一聲,不知在想什麼的孫蘭芝手裡端著的瓜子傾倒在地上,孫蘭芝見眾人看她,忙蹲□子裝作撿瓜子藏身椅子後,心裡想著這甘棠實在有眼不識金鑲玉,王鈺怎麼瞧著都比地上蹲著的那位好,什麼文武雙全跟何必問齊名,在她眼中,王鈺比那道士強多了。
甘棠閉上眼睛,將喉嚨裡的哽咽嚥下,說道:“甘棠還是一句成全。”
石清妍聽甘棠還說成全,便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心道還不知誰成全誰呢,“那就離了吧,王夫人沒有親人了,要住到慈航庵裡去,那王家宅子就歸王先生了。至於家財,一人一半吧,王夫人帶走一半,給王先生留一半。王先生若後悔了,也知道怎麼悄沒聲息地進慈航庵,你就自己偷偷地摸進去。日後你們是否破鏡重圓,都不關錦王府的事,想和還是想散,都不用請王爺來給你們做主。至於陛下若想偷香,也熟門熟路了,儘管去吧。”
楚徊舌尖銜著一粒瓜子,看了眼即便此時在他眼中只有個模糊影子卻依舊仙姿翩然的甘棠,心道一聲他可無福消受這美人,說道:“三嫂多慮了,託三嫂的福,朕再不會去走那條道了。”說完,意味深長地看向石清妍。
石清妍笑道:“陛下若照過鏡子就知道你這眼神像是在拋媚眼,不像是震懾人。陛下在朝堂上也常這樣看人?文武百官看陛下的時候是不是羞答答的欲語還休?”
楚徊一怔,見楚律聽石清妍胡言亂語也不開口懲戒她,輕輕地哼了一聲,心道大人不計小人過,不必跟她一般見識。
楚恆正對著楚律,瞧見楚律面上露出一絲笑容,雖不知楚徊跟慈航庵有什麼關係,又怎麼託了石清妍的福,但卻清楚明白楚律心裡是十分高興看見石清妍拿話噎楚徊的,且仗著楚徊看不清楚想得意就得意。
王鈺不願甘棠去尼姑庵中居住,便說道:“王妃,那宅子給她吧。”
“那是王宅,給了她在旁人眼中就等於沒和離,她不管生死都還是你的人。這樣子以後定會妨礙甘姑娘再覓佳婿。”石清妍勸道,不由地又豔羨起甘棠來,心想這樣願意淨身出戶的前夫,不知道她有沒有那個好命遇到,眼睛瞥向專注地嗑瓜子的楚律,心道算了吧,這人不謀財害命就算了,還妄想叫他淨身出戶。
王鈺聽石清妍這般說,便住了口,目光轉向賀蘭辭,見賀蘭辭手裡攥著一把瓜子向他伸過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