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靜喬,楚靜喬看上何探花,何家滿門都該感恩戴德才是。
何必問見楚律不急,於是也做出從容不迫模樣,心道探花郎自幼聰慧,自然能應付得了楚靜喬,待到楚律哭著喊著求他們何家娶了楚靜喬的時候,他就知道什麼叫做悔不當初了。
因彼此較勁,都想去棒打鴛鴦的何必問、楚律兩個就彼此口是心非地相攜進了留客天,去找賀蘭淳去。
翠墨看楚律不管了,自然也不會再多嘴。
那邊廂,留客天旁的空地上,如是遠遠地對楚靜喬打了個手勢。
楚靜喬松了口氣,看向那一臉不情願冷著臉坐在石墩上的何探花,先有意虛張聲勢地嘲諷道:“看你還敢猖狂不,早說了,等你進了錦王府,就定要揭了你的皮!”
雖說楚律將這空地交給楚靜喬處置,但楚靜喬乃是幹大事的人,哪裡有空叫人在這空地上修花園,於是這空地依舊空著,從那片茂盛荒蕪自生自滅的荒草看來,這地已經空了不知多年,彷彿是修建錦王府的時候,買下了隔壁人家的園子,後頭因要留了這園子以作他用,就一直空著它,如此,這園子就成了一片雜草叢生的荒蕪之地。
“公主邀請小生過來,就為了說這事?恕小生不奉陪了。”何探花說著,冷著臉作勢就要走。
楚靜喬情急之下伸手拉住何探花的手臂,又嗔怨道:“誰邀請你過來了?平白無故,我邀請你做什麼?”怨完了,神色複雜地看向何探花的臉,拿了手指輕輕碰了碰,“幹叔,還疼嗎?”
這“還疼嗎”三字語氣裡的矛盾晦澀複雜一目瞭然,彷彿是一顆少女春心正在遭受規矩、禮法、人倫、羞澀的鞭笞,叫遠遠站著的如是、如斯二女不禁更欽佩楚靜喬了。
“啪”一聲,何探花毫不憐香惜玉地將楚靜喬的手拍開,原當第二日楚靜喬就要來賠不是,沒想到這丫頭拖到今時今日才來,“貓哭耗子假慈悲,若不是你告狀……”
“不是我告狀,誰叫你總愛動手動腳,又不避嫌,叫旁人瞧了去。”楚靜喬又急又惱道,跺了跺腳,一氣之下就要走,向前外走了十來步,不見何探花喊住她,心裡不禁氣惱起來,暗道好個探花郎,莫不是在中洲府的時候看她無依無靠就百般欺辱她,此時來了益陽府,就沒膽量了?
走了二十二步,楚靜喬回過頭,罵道:“你這混賬!”又氣沖沖地走到何探花身邊,伸手向他胸口錘去,“你這混賬!當真是欺軟怕硬,馬車裡你那般對我,如今又這般……可見人家說的對,這男人薄情的太多。”嘴裡罵著,眼睛裡醞釀出淚來,就噙著淚看向何探花。
何探花怔住,心道這到底是自己魅力使然,叫楚靜喬離不開自己?還是,她從她師父那邊學來的誘敵深入的招數?邪魅一笑,從石墩上站起來,伸出食指點向楚靜喬的眼角,抹了她眼中的淚後又將手指放在唇邊輕輕舔舐了,一雙眼睛似笑非笑地看向楚靜喬,又輕輕湊到她耳邊,“……原來公主是懷念那滋味了,可惜的很,小生,無暇奉陪了。”伸手在楚靜喬腰上一掐,隨即又離開。
楚靜喬忙捂住耳朵,耳朵上一麻,暗道:不妙,遇到高手了,若是餘家兄弟被她來這麼一招,他們二人定然會棄甲丟兵。
何探花哈哈地狂狷地笑著,就搖晃著身子向外走去。
楚靜喬只覺得自己這次算是輸了,不由地有些懊喪,在空地上拔了兩朵蒲公英在手上轉著,半響,將蒲公英丟在地上,咬牙道:“走,去蒲榮院請教母妃去!”說著,就領著如斯、如是二女出了這院子,出來後,恰看見留客天門外,楚律在大庭廣眾之下劈頭蓋臉地臭罵何探花,一時不解,就叫如是去問。
如是問了翠墨,回來後,對楚靜喬說道:“公主,何探花踩到王爺的影子了,王爺罵他不知禮數,不懂規矩。”說完,瞧見自己站的位置也有些踩到楚靜喬的影子的衣裳了,忙避讓開。
“公主,王爺是否有些小題大做了?”如斯問道。
“你懂什麼,父王這是替我出頭呢。”楚靜喬心裡甜蜜蜜的,只覺得自己早先誤會楚律當真不孝,就算楚律一時興起玩個蒼蠅什麼的,也不表示楚律不疼她,領著如是、如斯低眉順眼地過去,“給父王請安。”
“去跟你母妃請罪去。”楚律冷著臉說道,又衝何探花訓斥說:“你敢踩本王的影子,你是要趁機攝住本王魂魄?還是要詛咒本王?看你也有二十的人了……”
“小生還沒二十……”何探花有些委屈了,心裡隱隱明白為何何必問不肯叫自己接近楚靜喬了,這當真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不,是小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