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是小弟失言了。”餘問津說著,便示意餘思渡請罪。
餘思渡隔著屏風拱了拱手,便賭氣地耷拉著頭。
石清妍看著屏風後的人影子,眨了眨眼睛,暗道難怪楚靜徙不喜歡這餘家黃毛小子,便說道:“隨餘小弟如何說吧,我的病不在肌膚,在旁人看來我是好端端的。”說完,便哽咽了一聲,喉嚨裡又發出些許嗚咽,瞧見沉水呆呆地看她,便衝沉水抿嘴一笑。
餘思渡原本因楚靜喬昏厥義憤填膺,看在往日一同長大的份上要勸說石清妍“棄惡從善”,此時聽石清妍哽咽了,那義憤還在,但想著不能欺辱弱女子,便住了口。
餘問津眉頭蹙了蹙,便低了頭不言語。
“靜喬這孩子性子乖張的很,平日裡又愛頂撞我,害得我這病好了又犯,總沒有個消停的時候。”
餘思渡聽石清妍惡人先告狀,方才壓下的火氣又上來,直言道:“王妃……”
餘問津忙拉住餘思渡,說道:“這是王妃的家事,下臣不敢過問。”說著,握著餘思渡的手又用了用力。
餘思渡見此,便強壓住憤怒低了頭。
石清妍說道:“如此就好,不知耿大人要見本王妃做什麼?耿大人有空不如去見一見王爺。”
耿奇聲一怔,忙道:“下人說王爺並不在府中,且方才郡主生辰宴上,王爺也不見蹤影。下臣恰有要事要與王爺相商,卻尋不到王爺身影,還請王妃給下臣指引一番。”
石清妍笑道:“王爺不就在西院嘛,耿大人叫人替你通傳就是了。只是這西院在後院中,耿大人不好從後院中穿過,還該從王府外面繞行。”
耿奇聲忙道:“多謝王妃。”
“既然如此,耿大人餘少爺們就先去吧。”
耿奇聲此行是為了半真半假地替楚靜喬打抱不平,畢竟石清妍如此“欺人太甚”,未免有些打了他這舅舅的臉;早先石清妍有意提起錦王的事想岔開話題,自己不能遂了她的心思,於是又說道:“王妃,下臣此來還為了郡主,郡主在先帝膝下教養長大,又深得陛下、太后寵愛,不曾受過半點委屈,今日瞧見郡主憔悴的很,不知這是什麼緣故?”
“……耿大人也要來管我們的家事?”
耿奇聲忙道:“下臣不敢,只是郡主畢竟是亡妹留下唯一骨血,下臣若不關心他,便妄為人兄。”
石清妍笑道:“耿大人若當真關心郡主,便帶了郡主回京吧。罷了,本王妃乏了,耿大人請便吧。”
耿奇聲、餘問津、餘思渡三人答應了,便退了出去。
到了外面,餘思渡嘀咕道:“這王妃好會惺惺作態,我當真以為她哭了……”
餘問津瞪了餘思渡一眼,便對耿奇聲笑道:“晚輩領著小弟回留客天,耿大人便去尋王爺吧。”
耿奇聲見餘問津善解人意的很,便答應著,隨著餘家兄弟到了前院,就領著人出了王府。
餘問津緊緊地抿著嘴,待回到留客天,便一言不發地坐下下棋。
餘思渡在屋子裡急躁地踱步,半日,賭氣道:“我去尋了王爺討公道去。”
“站住。”餘問津說道。
餘思渡哼哼了兩聲,終究在餘問津身邊坐下,似是平生再沒見過這樣叫他不平的事。
餘問津聽到外頭忽地傳來一聲轟隆聲,便嘆道:“冬日打雷,要變天了。”說著,又看了餘思渡一眼,蹙著眉頭說道:“你老實一些吧,若是你出了什麼事,我如何跟父親交代?”說完,心裡只覺得這錦王府從王爺到郡主全都詭異的很,尤其是楚靜喬聽說餘君言的訊息後臉色變得最明顯,定是楚靜喬跟餘君言之間有什麼事他們不知道。眼下倒不是關心這事的時候,如今該想了法子見錦王一見,將餘將軍的話捎上去。
餘思渡看餘問津一副憂心忡忡模樣,便笑道:“哥,你擔心什麼?天塌下來也用不著你我頂著。”說著,因外頭下著雨,也沒處去,便打了個哈欠回房向自己房裡去。
行到外頭廊下,便瞧見耿奇聲折了回來,於是笑道:“耿大人怎地這麼快就回來了?”
耿奇聲見是餘思渡,笑道:“雨太大了,到了西院門前就回來了。”說著,示意餘思渡看他的衣裳,“這副落湯雞模樣,如何見得了王爺?”
餘思渡笑了笑,跟耿奇聲寒暄一聲便走了。
耿奇聲一邊撩著衣襬,一邊陰沉了臉,待進了屋子,便沉思起來,暗道楚律明明在府裡,卻又藉口出去了;府外頭人說西院裡每常傳出打鐵的聲音,且他方才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