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之趁機說道:“王爺不若勸著王妃也跟王夫人一般拿了銀錢出來……屬下以為王妃站出來了,其他人才會信益陽府當真沒有糧草。”
楚律點頭,說道:“待本王去勸說她兩句。”說著,低頭看了眼自己依舊包著帕子的手掌,暗道石清妍若有甘棠那樣的氣度才好。
“王爺,燕回關,當真沒事嗎?”顧逸之低聲忐忑地問,暗道楚律跟楚徊較勁,萬萬不要當真失了燕回關才好。
楚律思量一番,因許久不曾收到過雅道人、司徒尚的訊息,也不敢肯定地說沒事,許久,說道:“待過五日,若再沒有他們的訊息,便出兵吧。”
顧逸之鬆了口氣,說道:“王爺英明。”
楚律苦笑一聲,便獨自一人昂首向後院去,忽地聽到砰地一聲,西院裡傳來一聲巨響,連帶著前頭的院牆也顫了一下,楚律忙看過去,那邊廂,被餘思渡糾纏的王鈺、以及準備離開的顧逸之忙趕了過來,眾人一同向西院看去,不一時,王鈺先醒悟過來,顧不得其他,便徑直進了角門,要從後院裡穿去西院。
從留客天裡趕出來的樓朝日、餘問津、顧漫之都不敢似王鈺那般肆無忌憚地從後院裡穿行,便只站在前院向西院那傳出巨響的地方看去。
“定是鞭炮被人點燃了。”顧逸之開口道,轉身要打發了樓朝日、餘家兄弟回留客天。
樓朝日、餘問津、餘思渡卻不以為是鞭炮,都想著這聲音未免太響亮了一些。
顧漫之扭著頭看,但終歸進不了後院,只能回了留客天中跟楚徊覆命。
楚律定了神,便徑直跟了王鈺向西院,疾步過去,進了西院,就瞧見早先孤零零立在西院裡的小樓少了一個角,隨即又有個人一身是血地被抬出來。
楚律瞧見那人,不由地想自己果然接著倒黴呢,皺緊眉頭,先叫人請了大夫,隨即看見陸參急匆匆地走來,便沉聲道:“陸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陸參因傷了人,有些慚愧地說道:“草民依著王先生的意思試了試,不想失了手,那炮彈尚未丟遠,便炸開了。”隨即又笑了,“草民已經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了,王先生要的摔炮,沒兩日便能做成。”
王鈺聞言大喜,笑道:“多謝陸先生了。”說著,走到小樓下,瞧見地上滿是瓦礫,又有些心有餘悸。
楚律蹙眉道:“王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還要對虧了王妃呢。”王鈺走到楚律跟前,低聲將石清妍藉著摔炮引導他做出炮彈的事說了一通。
楚律聞言先是一喜,隨即卻怒上心頭,說道:“為何不將這等危險的東西搬到旁處去做?”瞧著那小樓,不由地有些忌憚,後退兩步,暗道若是此時陸參再失手,自己也要如小樓一般被炸碎。
王鈺怔了怔,隨即笑道:“屬下並不知這炮彈的威力這般大。”
陸參有些迂腐地說道:“草民以為這炮彈的威力還能再大一些,可惜草民還並未完全掌握其中的要領。”
楚律聽陸參這般說,便又神色複雜地看向王鈺,暗道王鈺這邊似乎並未考慮他的性命。
在王鈺看來,他是不肯出了西院的,畢竟這地離著石清妍那處近,能夠輕易地向石清妍討教;但既然楚律對這炮彈有些忌憚,他便只能搬出去了,於是立時開口道:“屬下立刻叫人叫這些搬到鳳崎山上去試做。”
楚律想了想,說道:“搬去陵園吧,那邊空曠。”
“王爺,畢竟是王爺的陵園,若是動了那邊的風水,這可如何是好?”
楚律看著自己的手掌,暗道自己果然連連倒黴,就連燕回關的事也湊了過來,笑道:“無妨,本王還不知有沒有那個命數躺進去呢。”
“……屬下遵命。”
楚律心裡畏懼那炮彈,便也不在此地久留,匆匆地離開西院,便向前頭蒲榮院去,待進了蒲榮院,瞧見石清妍拿著一副益陽府的地圖坐在榻上看,不由地心中大駭,待將沉水、祈年等驅出去,便沉聲道:“王妃哪裡得來的地圖?”
“從王鈺那要的。王鈺說這是簡單的地圖,給了我也無妨。”
楚律抿緊了嘴,才剛見識了石清妍弄出來的炮彈,此時對她便也多了兩分忍耐,心裡想著王鈺當真是對石清妍言聽計從,這地圖竟然也敢給她。待坐下後,看她描描畫畫,便問道:“王妃這是做什麼?”
石清妍拿著圖紙,左手蘸了胭脂,便點在地圖上,“我琢磨著既然皇帝在,就勸著他修路,將益陽府修成一個四通八達的地方,到時候這一條街上全建成兩層的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