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肖氏的乾女兒,從小長在錦王府,對錦王而言總是跟旁人有所不同的,如今秦柔雖還是閨中女兒裝扮,實際上也是錦王的侍妾之一。
石藍婕心裡正想著,忽地就聽到了門檻邊,秦柔哎呦了一聲,忙趕過去看,就看秦柔歪著身子倒在丫頭身上,饒是如此,手上的食盒依舊小心地提著。
“姑娘,你頭上的傷沒好,便由奴婢送去就是了。”秦柔的丫頭說道。
秦柔搖了搖頭,說道:“西院哪是你一個人能進去的。”見石藍婕過來後便看她額頭,忙伸手撥了額頭上的劉海將傷疤遮住,羞愧地說道:“嚇到藍妹妹了,藍妹妹快些回去吧。”說著,從丫頭懷中站起來,腳下又扭了一下。
石藍婕就著燈光清楚地看到秦柔額頭上的傷疤,暗道錦王府後院怎還有這樣的人?這樣花了臉的人如何能得了錦王的寵愛?
“秦姐姐,不如我替你送去吧。”石藍婕笑道。
秦柔猶豫一番,說道:“西院那邊有些要緊的東西,王爺王妃不許尋常人過去看。”說著,又打量了石藍婕一番,“若是藍妹妹,想來王妃是答應的。”說著,一邊害臊地伸手遮住額頭,一邊將食盒遞給石藍婕。
石藍婕接過食盒,便一臉興奮地對丫頭宓兒笑道:“走,我們替秦姐姐給王爺送東西去。”說著,便領著宓兒向西院去。
秦柔待石藍婕走了很遠,才放下遮住額頭的手,“西院外院看門的媽媽將門開啟了嗎?”
秦柔的丫頭回道:“開啟了,那媽媽原就是夫人帶過來的,姑娘吩咐一聲,她怎敢不開了門。”
秦柔淡淡地笑了一聲,看著石藍婕的背影,暗道她就瞧瞧石清妍如何處置膽敢勾、引錦王的石藍婕。想到石藍婕毫不掩飾對錦王的欽慕,便又冷哼了一聲。
那邊廂,石藍婕領著宓兒走到西院,瞧見西院門開著,主僕兩個便進去了。
“姑娘?”宓兒小聲地說道。
石藍婕靜靜地說道:“我知道,難不成你沒發現姐姐她如今以為我藏奸?”這會子明知道是算計還來,就是為了消除石清妍的戒心,只要能叫石清妍沒了戒心,便是刀山火海她都要走一遭,更何況,這錦王府後院裡能有什麼“刀山火海”?
宓兒見石藍婕有分寸,便不多嘴,隨著她走。
石藍婕也料不準秦柔的算計,但心裡浮現出錦王的面孔,想到錦王就在這院子裡,橫豎自己能見到他,心裡一橫,便繼續向前走。
方才石藍婕到了第一道門邊,瞧見自己輕易地就領著個丫頭進去了,再向內走了幾十步遠,竟然瞧見自己早先走的路是一條死路。想到董淑君說石清妍蠻橫地叫人將後院分成八塊,便明白了這死路定是石清妍叫人封上的,換了一條路走,沒走一會子,好不容易瞧見一道門,走進了,便發現那門又被土石封住了。
折騰了一盞茶功夫,千辛萬苦尋到一扇沒有堵死的門,伸手推了推,門內有男人問是誰,聽是個粗獷的聲音,石藍婕主僕都不敢答應。
“姑娘,咱們出去吧。”石藍婕的小丫頭宓兒勸道。
石藍婕此時也怯了,原想著就是一個方方正正的院子,怎會找不到人,此時瞧見這院子又是幾進的,自己個在第一進外頭折騰半日也進不到第二進裡頭,且本該沒有男人的後院裡頭又有個男人在答話,便也心生退意,領著宓兒向回走,到了門邊,卻發現這邊的門關上了,心裡又是懊悔又是憤恨,暗道這錦王府果然從內到外都不對勁,一個院子看似簡單,竟建成個迷宮模樣。
宓兒看著石藍婕為難模樣,便咬牙道:“奴婢就說咱們迷路了,請看門的婆子開一下門。”
宓兒的話音剛落,天上就落下了小雨。
石藍婕伸手接了雨水,問宓兒:“王爺果然沒有出來嗎?”
宓兒點了點頭。
石藍婕咬牙道:“咱們等,就去方才關上的門外等。”說著,便冒著雨走了過去,心裡想著楚律應當不會在這西院裡留宿的。
宓兒心知石藍婕揹著人是個說一不二的主,因此也不敢攔著,便趕緊隨著她過去。
說是到那門邊,兩人也不敢太靠近,就躲在通往那門的巷子裡,主僕兩個縮在一處逼仄的屋簷下。
不知過了多久,凍僵了的主僕忍不住開啟食盒,看見裡頭擺著一碗薑湯,一盤點心,石藍婕忍了忍,終究是忍不下,端起薑湯喝了半碗,將剩下的遞給眼巴巴看著的宓兒。
宓兒喝了薑湯,看石藍婕受不了了,便勉強起身,想去叫婆子開門,走了幾步,見石藍婕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