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之芝心中一驚,忙問道:“難道還真是北齊的二世子不成!”
劉氏點了點頭道:“可不就是那二世子,人家點名道姓的求允親王府的四郡主下嫁北齊為世子妃!”
袁之芝一愣,一臉不敢置通道:“怎麼會!難道他識得雲岫?”
劉氏一臉的深思道:“王爺在宴請北齊使臣的時候,使臣曾透露道,這二世子曾見過四郡主,並一見傾心,這才請他父王來求親。後來王爺問大姑奶奶可有此事,大姑奶奶說並不知。想四郡主那性子,怎麼可能見過陌生男子而不與大姑奶奶言語。”
袁之芝在王府與四郡主雲岫是形影不離的,自然知道雲岫是不可能見過什麼陌生男子的,於是點了點頭道:“雲秀別說是陌生男子,就親王府裡的家丁也是沒見過幾人的,這使臣不會是在胡言吧!”
劉氏也點點頭道:“大姑奶奶也這麼說,後來叫來四郡主詢問,四郡主也說沒與什麼陌生男子見過面說過話的。”
袁之芝端起茶碗輕抿了一口茶,道:“要說北齊娶位親王府的郡主為世子妃也沒什麼,用不著找這樣的藉口。。。”突然袁之芝的話音一頓,臉的有些蒼白起來。好一會兒,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難道,是。。。”
劉氏聽袁之芝的話音一轉,語氣中有些許不確定,忙道:“六兒想到了什麼?”
袁之芝低下頭想了一會,才抬起頭道:“我大婚前夕,太后娘娘壽誕那幾日,曾與雲岫在親王府的花園子裡為一人指路,難道那個人就是二世子!”
劉氏忙拉起袁之芝的手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袁之芝覺得那個人就是二世子,想那親王府的花園子,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更何況是名男子。除了王爺世子們,也就二皇子和三皇子常去。如若是個陌生人,又能進那花園子,自然是個身份顯貴的。
袁之芝見劉氏一臉緊張的望著自己,嘆了一聲道:“那日雲岫的功課沒做好,在學裡被師傅責罰,雲岫心情一直不好,便央著我去逛花園子。我本不想去,畢竟是皇太后壽誕,王府裡的客人很多,萬一碰到些陌生女眷,必要應承一番。只是雲岫因為我要遠嫁,心裡本是就不舒服,又捱了師傅的訓斥,只好依著她。本也無事,逛了會兒雲岫累了,嚷著回去。在花園子入口處,碰見一男子,本想避開,可也無處可避。那人上前說是府裡的客人,一時迷了方向,嫂子也知道雲岫那性子,沒辦法我便遣了雲岫的丫頭引他去姐夫的書房。如此而已。”
劉氏聽後,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又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袁之芝,道:“如若那人真的是二世子,那麼二世子想求的正主兒,並非雲岫,而是六兒你呀!”
屋裡的人都是一驚,蘇媽媽驚道:“怎麼會!”
劉氏嘆道:“怎麼不會呢。六兒自小在王府長大,與郡主們受一樣的教養,且不說這容貌要比雲岫更勝幾分,就這渾身的作派,比那郡主還像郡主!想那二世子定是向引路的丫頭打聽了花園子裡的兩位小姐,把六兒當成了四郡主也未可知。”
袁之芝一直低著頭深思著,劉氏的話她雖然並不想同意,可內心中卻有那麼多的不確定。想與那男子並未多言,只是吩咐丫頭代以引路,怎麼就鬧出了雲岫得這麼段姻緣。如若真若嫂子所言,那不是害了雲岫了嗎!袁之芝心情一落千丈,內心中十分的擔心要遠嫁北齊的雲岫,不知道雲岫將要面臨什麼樣的婚姻,會不會因為這因差陽錯斷送了雲岫一生的幸福。
劉氏見之芝心情低落,自然知道定是因剛才自己的一番話,忙勸慰道:“六兒也莫要多想,這也不過是咱們自個兒的猜測罷了。更別說以允親王府四郡主的身份,嫁給他北齊世子也是個下嫁,即使真如咱們所想,他北齊也不敢對咱們的郡主做什麼。更何況,到底是不是那個人,咱們不知,使臣的話也許只是北齊想娶郡主的藉口罷了。”
袁之芝對劉氏微微一笑,雖然知道這事兒也只能這樣了,可一想到雲岫要嫁到那種苦寒之地,此生再見的機會微乎其微,心中不免悽噓。這就是這個時代給女兒們最不公平的待遇吧,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王侯將相,更甚是皇親貴胄,只要生為女兒身,就失去了自主的權利。還要恪守所有不公平的規矩世俗,做得好也不過被視為本分而已。
這時秀玉掀簾子進來回道:“老太君屋裡的丫頭過來傳話說,晚膳已經擺好了,太太奶奶們也都到了,請夫人和奶奶過去呢。”
袁之芝見時辰還真是不早了,忙起身隨著劉氏一起往長壽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