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那位姑爺,才會有查叛黨的那件事兒吧。”
袁之芝聽著劉氏這麼輕描淡寫的敘述整件事情經過,自然知道實際上那是要用命來搏的,可以想象當時二哥哥有多兇險,也能知道自己丈夫當時也是命繫一線之間。心中有些後怕,更多的是對陳永持的感激之情。他本不過一商賈,即使是自己的舅爺,如若當時有一己之心,定會不允此事。可他不只救了二哥哥的命,還幫忙二哥哥那清除異己之計,如今是成功了,如若當時有一絲差池,不只二哥哥,自己的丈夫也將命喪譯北,還有陳家,也將萬劫不復。想想都有些後怕,事後他竟然未對自己透露分毫,大概是怕自己擔心吧。
想了想,袁之芝問道:“那段家姑爺可是查到了?”
劉氏點了點頭道“已經軍法處置了。”
袁之芝放下心來,至少已經沒有任何的後患可憂。
劉氏這時拉過袁之芝的手,輕聲說道:“我要謝謝妹妹的救命之恩,若沒有六姑爺,你那哥哥已身首異處,哪還有我活命的道理,也就隨他去了!”
袁之芝忙道:“嫂子莫要胡言,就算是二哥哥真的有什麼事兒了,為了桓兒和毅兒,嫂子也要好好的活著才是。”
劉氏微微一笑道:“不說這些,已經是過去的事兒了。來時你哥哥還叮囑不許讓你擾心,我一個沒忍住竟然傾囊而出了。六兒莫要擔心,袁家人都是摸爬滾打的過來的,一般的人是傷不到袁家人的!”
袁之芝點了點頭,臉露笑意問道:“桓兒和毅兒可是也一起來譯北了?”
劉氏一臉無奈的笑道:“桓兒跟著來了譯北,毅兒留在大嫂子身邊。你知道大嫂子最是嬌養毅兒的,怎麼也不肯讓帶過來。也好,這邊的糟事兒太多,我也怕沒時間管教他們。桓兒是個沒邊沒際的主兒,在他父親眼皮子底下還能老實了。”
劉氏頓了頓,又道:”再說,皇上正給小皇子們選伴讀,你哥哥聽了訊息就讓我將桓兒帶到譯北來。 我知道他的心思,他自小是二皇子的伴讀,自然知道在宮中各種的滋味,怎捨得自己兒子也受一樣的罪呢!”
袁之芝一聽皇上要為皇子選伴讀,心中也是一驚。要知道袁家這一代就三個寶貝。大嫂子沒能生養兒子,大哥哥也只不過有一個姨娘所處的庶子。雖然在袁家沒有這種嫡庶之分的偏見,可大嫂子就是不喜歡那個鄞兒,倒是對二哥哥家的桓兒和毅兒十分的上心。鄞兒今年不過五歲,桓兒今年九歲,毅兒則才三歲,若是選伴讀,桓兒應該是最合適的那個了。
袁之芝嘆道:“雖說這裡距京師遠些,可若皇上執意選桓兒,聖旨一下還不是要乖乖的回京去。”
劉氏一臉的自信滿滿道:“這倒不怕,已經求了娘娘給推委些,桓兒在京師也是出了名的‘不務正業’,皇上都說過‘想想袁家那小公子都頭疼’的話。自然是不會讓桓兒進宮裡帶壞皇子們!”
袁之芝與蘇媽媽,秀蘭都被劉氏的話給逗笑了,蘇媽媽道:“怎麼聽著二夫人的話倒像是歡喜小公子的‘不務正業’!”。
劉氏也有些不好意思道:“原是對他真的頭疼不已的,如今看看還是件好事兒,你說這些個小公子們在自個兒家都是一大幫子人伺候的,進了宮裡要他們伺候皇子們讀書,哪能伺候的好,挨罰捱打還不是常有的事兒!自己的骨肉,又從小嬌養的,哪兒忍心看著他們受罪啊!”
蘇媽媽點頭道:“這話倒是。老奴記得二公子在宮中伴讀時,得了假來郡王府看大姑奶奶,大姑奶奶見二公子的小手紅腫的厲害,就詢問是怎麼回事兒。二公子剛開始還不說,後來見大姑奶奶急了,才道因為二皇子背書沒背下來,他替二皇子捱了師傅的罰。大姑奶奶聽了,抱著二公子痛哭失聲。”
蘇媽媽幾句話說得屋子裡的人都面現悽色。
蘇媽媽又道:“當時二公子雖小,卻是個十分懂事的,見大姑奶奶傷心,便安慰道‘大姐姐莫要傷心,等亦兒學業有成做了宰相,定要罰那師傅去!’大姑奶奶才被他逗得破涕而笑。”
劉氏一聽笑道:“他倒沒成什麼宰相,倒成了個將軍!就不知道是不是真去敢罰那師傅!”
屋裡的人一掃悽悽之色,笑了出來。
秀蘭掀簾子出去喚了小丫頭給主子們上茶,劉氏與袁之芝端起茶碗,用了些茶後,袁之芝像想起什麼地問道:“前些日,老太君壽誕,聽從京師裡回來的陳家二嫂子說,四郡主要譯親,可是真有此事?”
劉氏放下手中的茶碗,面色有些嚴肅的道:“倒是真有此事,估計這時候聖旨已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