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深刻地感受到了死亡無情的力量,嚐到世態涼薄的滋味。
轉過拐角,風雪都掩蓋不了的尖利暴躁的號哭傳入耳際,讓他無顏面對。當日意氣之爭,奪人一目,現在想來,不是不後悔的。餘氏自那日起,便得了病,不日便去了。趙雲琛再狠,也才是一個稚齡兒童,如今親孃逝去,便再也無人那般疼寵。
一樣的可憐。
作者有話要說:
☆、怨憎會(一)
又一年春來,滿城楊柳飄絮,彷彿是一場下錯了時節的雪。
春日慵懶,薄薄的陽光灑下一地的柔情,照得人昏昏欲睡。沈若瓔春困,嫌兒子鬧人,便將兒子交與奶孃看管。
門被輕輕推開,奶孃正一個勁地哄著小嬰兒,小傢伙不理不睬,使勁地扯著嗓子嚎,奶孃正愁,看見來人,不禁喜笑顏開:“言少爺,來得正好。小少爺一個勁地哭,可怎麼是好?”
“是嗎?我抱來看看。”男孩熟練地接過孩子,親了親小傢伙幼嫩的小臉,哄道:“弟弟,又不聽話。乖哦,哥哥帶你看花。”說罷輕輕顛著小嬰兒,朝那暖陽中走去。
“哥哥帶你照一照陽光,快快地長。”顧微言輕輕搖一搖嬰兒,小傢伙“嗯唔”一聲,早已停了哭,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盯著顧微言猛瞧。
奶孃在一旁道:“小少爺最愛和言少爺玩兒,也不知怎的,你一來,他便不哭不鬧。言少爺,你可要多來。”
顧微言並不言語,只嘴角微翹。庭中海棠花發,如點點胭脂,豔似明霞。樹下一張竹榻,墊著柔軟褥子。顧微言將奶包子似的嬰兒放於榻上,自己趴在榻邊,點點他的小鼻子,撓撓他的肉下巴。小傢伙哼唧著手腳齊發,去捉顧微言的手,活脫脫地成了一隻待烤的小乳豬,把顧微言逗得直笑。
不用奶孃多說,顧微言也會經常過來。他從這個幼小的生命中汲取到安定和慰藉,生死離別的痛在與嬰兒的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