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小軍妻再見~。
番二 蘇秀秀,我看上你了。
蘋果臉的女孩氣得哭了起來,看了看面前的一灘狼藉,和旁邊人臉上的嫌惡,眼淚就啪啪的掉了下來。
蘇秀秀默默地解開揹包,從裡面拿了十幾張草紙,遞給了蘋果臉,“小蘋果,用草紙擦一擦,然後再遞給我,我幫你扔了。”
小蘋果一邊用草紙擦一邊回答蘇秀秀,“我不叫小蘋果,我叫羅飄雪。”
蘇秀秀一邊接著草紙一邊輕笑,“那我就是要喊你喊小蘋果咋辦?”
羅飄雪就笑了,眼淚水都還掛在眼角邊,又噗嗤一下笑了,“那你就喊嘛,嘴巴長在你身上,我又不敢來堵。那你喊了我外號,我也要給你起個才叫公平。”
“隨你。”
“我聽到你說你叫蘇秀秀,人又長得秀秀氣氣的,就叫你秀女。”
羅飄雪也沒吐多少東西出來,擦乾淨,再用衣服扇了扇風,蘇秀秀又把後面的活動蓬布掀了一塊起來,味兒就漸漸的散了。
車裡的人也開始變得安逸起來,開始互通姓名,打招呼。
畢竟,她們這一車可能都是要去昌都農村的,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去到了遠地方,大家都是老鄉,互相照應著自然是比生分著好。
經過十來天的辛苦跋涉,穿山越林,從初初的城市再到小鎮子,再到鄉野,屋舍儼然的地方,漸漸到了黃土高原,到了一望無際的荒山野嶺,漸漸的,掀開蓬布,也再看不到一絲綠色。
除了山還是山,山上寸草不生,全是石頭,赤的,紅的,白的,看了有些觸目驚心。
慢慢的,要走大半天,才能找到一處人家,喝點水,吃點幹餅子,稍事休息,解決下三急,學生們又被像趕鴨子一樣趕上了車,繼續前行。
漸漸的,嘰嘰喳喳的熱鬧聲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沉默,空氣當中是凝滯的氣息。
理想很豐滿,現實卻是相當殘酷的,有些情緒豐富的女生,就止不住的偷偷抹起眼淚來。
羅飄雪在其中哭得最傷心。
王麗煩躁地吼了一聲:“哭,哭什麼哭?還沒到地頭就開始拖後腿?覺悟咋就這麼低?”
羅飄雪就忙不迭的抹淚,不敢再哭。
車子又走了一天,才找到水源,一說下車,學生們就一鬨而散,衝向小溪,掬了水大口大口的喝。
賀銘章站在遠處,看著蘇秀秀,每一次,她都是喝水喝得最多,表情最平靜的一個。不管是到了多荒涼的地方,她的臉上都沒有一絲懼怕。
她是他見過的無數學生當中,最鎮定也最難捉摸的一個。
好幾次,她明明看到他走過來找她,她卻藉口拉著別人先爬上了車。
晚上,宿在野地裡的時候,大多數女生都會怕,她卻一直都是安靜而淡漠的。彷彿,習慣了這樣的場面,有時候,她還會一個人坐著草地上,遙望某個方向,每當這個時候,她的眼中突然多了一絲溫情脈脈。
只有這個時候的蘇秀秀,才像是活著的人,不像是木頭美人。
這一天晚上,又是睡在荒野裡,照舊,男人們一塊大油布一鋪就睡,女學生們隔著十幾米遠,也鋪一張大油布擠著睡。只是男女之間,用一張花油布隔了起來。
蘇秀秀又一個人坐在遠處,像是一座永恆的雕塑。
賀銘章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了下來,蘇秀秀感覺到身邊坐下來個人,立即爬起來就要走。
賀銘章阻止了她,“我一來你就走,這樣做太顯眼了,會讓人覺得我輕薄了你。”
蘇秀秀只得坐了下來,離著賀銘章遠了些。
賀銘章就問:“你一個人坐著,是在想家?”
蘇秀秀沉默片刻,細聲細氣地道:“不是。我知道家裡人都安好。我在想一個男人。”
蘇秀秀說得很直接,賀銘章吃了一驚,像她這樣文靜的女孩,說話一般都是含蓄羞澀的,可她十分平靜而直接地說她在想一個男人。
驚訝的同時,賀銘章心裡還微微的泛起一絲莫名其妙的苦澀。
他隨手扯了根草,然後捏在手裡,用兩根手指輕輕地折斷了,表情有些泛冷。
“哦?是你的同學?哪一個?”
蘇秀秀依舊淡淡的,“他現在不在這裡。”
賀銘章就牽起唇,輕笑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譏誚。這個年齡的年輕人,基本都得上山下鄉,響應中央的號召。
極個別家裡有關係有門路的,會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