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也的確應該傷心的。那畢竟是一手把他帶大的奶孃,卻做出這種要毒殺他的妻兒的事情來。他怎麼能夠不傷心。
我想了想,輕聲道:“嬤嬤臨終之前,要我來找你,說你有危險。你說,她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他捏住了我的手,把我帶進懷裡,在我嘴唇上輕輕親了一下,低聲道:“我不知道她有什麼苦衷。可是小韻,這樣的事情,我真的再也不想有第二次了。從此以後,我再也不離開你半步。”
“……嗯。”
孫思文給我寫的信上只有一句話。
“從此,便可不再相見。”
安玉寧道:“君子坦蕩蕩。他的確是個真正的君子。”
我想了想,我們分別之時他說的那些話。
他說,人心,都會有那麼一兩個隱晦的地方。可是,那又怎麼樣?
君子坦蕩蕩,他直面自己的內心,並不覺得自己應該無暇如美玉。這真是一位真正的君子。
於是我道:“的確,君子坦蕩蕩。”
安玉寧有些鬱悶地抱著我,道:“那我是什麼?”
我笑了,抬手捏捏他的臉。彼時我還坐在床上。前天晚上一夜的奔波,讓我嬌貴的身子像散了架,睡了一夜簡直痛得要移位。所以只能養在床上呆幾天。
我道:“你是好相公。”
他似乎比較滿意這個說法,親暱地蹭了我兩下,露出了笑容。
我們兩個無所事事地呆了一會兒,我道:“那,松溪那邊怎麼樣了?”
安玉寧捏著我一縷頭髮把玩,道:“宅子是已經燒掉了。不過也沒什麼。我已經向官府遞了狀紙。安家那三兄弟,是跑不掉了。”
我有點想不通,不禁拉著他的衣領,道:“為什麼他們要這麼做?殺人放火的勾當,難道不怕官府查辦嗎? ”
他捏捏我的臉,道:“怎麼不怕。現在他們都快嚇死了。可是,先前是有人給他們撐腰。現在沒有了。”
我還是有點想不透。畢竟這不是小事啊,就算有人撐腰,那群人怎麼就做的出來。
安玉寧嘆息了一聲,道:“傻孩子,你見過諶容了吧。”
我點點頭,有什麼問題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你知道,他這個人,最大的本事,是什麼嗎? ”
我想了想,道:“耍嘴皮子?”
他聞言倒是笑了,道:“不錯,他最擅長的就是蠱惑人心,意志不堅定的人就很容易被他迷惑。安家那群人不就是這樣,稍稍被慫恿一下,就會氣血上頭,什麼事都敢做。回頭卻又怕的要死。”
我覺得,好像的確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