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出去!”月娘聲音一下子高了起來,立即有體壯的老嬤嬤出來將桂枝給託了出去。
“香穗姑娘,你覺得如何?”月娘目光一轉,對著香穗笑吟吟道,這時屋外已經傳來一聲又一聲的板子聲,還有丫鬟一聲慘過一聲的求饒聲。
香穗明白,接下來她是要打自己板子呢,於是不勞她開口自己就跪下道:“打就打,我們這些奴婢別的沒有,天生的皮糙肉厚!”
“喲,聽到了麼,她這麼能挨,那就打個鴛鴦,四十!”月娘冷冷道。
謝無憂再也忍不下去了,抬起頭對著主位上的月娘道,“你可知宮裡的規矩是,下人犯了錯要罰,但□□不當的主子也是要罰,你今日打了她,是不是也要打本宮幾下?”
月娘當然不敢,當即笑了緩和道:“奴出身山野,可不知道這些呢。”
“楚南迴來了我就走,根本不會對你的孩子構成威脅,可你就這麼急不可耐麼?”謝無憂怒了道,“既然你這麼想被扶正,本宮就告訴你何為正!好比日月星辰,雖然都同樣高高在上,光照人間,但世人只認太陽為正,連其所升起的方向也是四方之首。因為從來沒有人能在太陽昇起的時候還能看到星月的存在,她的光和熱無可替代!星月雖然也有光,但在太陽面前只是流螢!世間的尊卑也是遵循這樣的道理,為君者不仁愛百姓便會失去江山,為官者不勤政便會被萬民唾罵,主位正室者不修身養德,以自己喜好行事,便是自作孽,不可久活。”
“你!”月娘咬牙道,“你咒我!”
“不敢,你和你腹中孩兒的福德只能靠自己修。還有,楚南見我,有時也要下跪行禮,所以我說你兩句用不著挨板子。本宮的奴婢本宮自會□□,你的奴婢你願意打,那就慢慢打,反正損的是你自己的福報。”謝無憂冷冷道,說完拉起還跪在地上的香穗轉身不多說一句,徑直走了。
“公主今日為了奴婢跟她撕破了臉,日後在府中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香穗滿臉愧疚跟擔憂。
“本想忍,還是沒忍住。”謝無憂有些遺憾,繼而看開道,“只要你沒事就好了,給她個教訓,想她日後會收斂一些吧。”
“對不起,都怪奴婢不好,連累了公主!奴婢都不想在這個將軍府裡頭呆了,奴婢現在才明白寺廟的日子雖然清苦卻比這裡舒坦得多。”香穗邊走眼淚邊掉了出來。
“傻丫頭,我也不喜歡這裡呀,可我必須要等到楚南迴來,把人完完整整地交給他才能走,這樣,我們就真的跟這裡沒有任何關係了。”謝無憂道。
“可是公主,這樣真的好辛苦。”香穗哭訴道,從前謝家的日子跟皇宮的日子哪一天不比如今舒坦,最後她忍不住道:“自從公主成婚,奴婢覺得我們沒有過過一天舒心日子了!”
“別哭了,再怎麼難,有本宮在,還沒有人敢欺負到你頭上呢。”謝無憂安慰道,接著道,“不過以後你也不能由著自己脾氣來了,我看得見才能救你,萬一哪天你不在我跟前栽在她們手裡了,我也愛莫能助啊!”
“嗯,奴婢以後一定謹言慎行!”香穗擦乾了眼淚用力發誓道。
☆、第二十七回 智奪月牙鐲
先前府中有些僕婦曾私下笑話過,月娘仗著有孕之身成天地在吃食上精挑細撿,以至於三個月下來後肚子先沒鼓起來,臉蛋兒倒先圓實了不少。五個月時月娘終於挺起了微微隆起的小腹後,府中的僕婦們見風使舵地開始兩極分化起來。
某日謝無憂再回廊正好碰上出來散步的月娘,月娘當然不會放過這個炫耀打壓的機會,神采飛揚地走到謝無憂面前,謝無憂便順勢停下步子看她究竟想要怎麼樣。月娘身後烏央央的丫鬟僕婦們見了謝無憂後,紛紛欠身行禮,唯獨月娘挺直了腰桿子,鶴立雞群般,不可一世道:“公主萬安,恕奴這月份大了,身子越來越笨,不便請安。”
她月份不大的時候也沒見她請過一回安,謝無憂甚是大度地淡然一笑道:“請安不在形式,而在心裡,二夫人有心就好。”
月娘得意更甚,伸出雪白的腕子,晃盪著腕子上那一圈晶瑩翡翠,朝著謝無憂嬌嗔道:“前些時候,公主教訓了奴何為尊卑,奴聽了誠惶誠恐,一直牢記在心,不敢遺忘。”
“二夫人能虛心受教,是本宮的榮幸。”謝無憂道。
月娘把玩著腕子上那玉鐲,綠瑩瑩的光醇厚不失通透,的確是塊好定西,她有點惋惜道:“奴不日前尋了塊好玉鐲,本念著這麼好的東西不配我這出身不正的用,唯有公主用得才算實至名歸。可惜馬上又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