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鬼啊。‘“他笑了笑,”亞賽爾爵士固然可以充當希琳的父親,但據我的經驗,越是離奇古怪的故事,越容易口耳相傳。史坦尼斯不是有個頭腦簡單、臉帶刺青、樣子特別畸形的弄臣嗎?“
派席爾大學士一臉駭然,張大了嘴,“您該不會暗示賽麗絲夫人跟一個傻子私通吧?”
“也只有傻子想跟賽麗絲·佛羅倫上床。”小指頭道,“勢必補丁臉讓她聯想起了史坦尼斯。而且啊,最好的謊言裡面往往會隱藏少許事實,足以令聽者生疑。你瞧,這個傻子對公主死心塌地,和這小女生是形影不離,就連他們看起來也有幾分神似,希琳不也一臉雜斑,半邊麻木嘛?”
這下派席爾糊塗了,“但那是灰鱗病留下的後遺症,可憐的孩子,那場病小時候差點要了她的命啊。”
“我比較喜歡我的說法,”小指頭道,“相信老百姓也會同意。知道嗎?他們還相信女人懷孕時若是吃了兔肉,生出的孩子就會長耳朵呢。”
瑟曦露出她通常只留給詹姆的微笑,“培提爾大人,您真是壞到骨子裡了。”
“多謝誇獎,太后陛下。”
“您說謊的本領果真爐火純青。”提利昂補上一句,話中卻沒瑟曦那份熱情。這傢伙遠比我所知的危險,他心想。
小指頭睜著他那雙灰綠眸子,對上侏儒大小不一的眼睛,臉上神色沒有絲毫不安。“我們都有些與生俱來的本事,大人。”
太后完全陶醉於復仇計劃中,根本沒注意兩人的交流。“老婆跟弱智的弄臣出軌!這樣史坦尼斯肯定成為全國上下的笑柄。”
“故事可不能由我們來講,”提利昂道,“否則便像編造的謊言。”雖然事情的真假並不重要。
小指頭再度提出解答,“妓女喜歡說人長短,而我手上正好有幾間妓院。至於酒館旅店之類,相信瓦里斯一定可以把謠言散播出去。”
“說到瓦里斯,”瑟曦皺眉,“他人在哪裡?”
“太后陛下,我也一直納悶。”
“八爪蜘蛛日夜編織他的秘密網路,”派席爾煞有介事地說,“諸位大人,我不信任這個人。”
“他可是常說您好話呢。”提利昂推開椅子,站了起來。事實上,他對太監的行動心知肚明,但不能讓其他重臣知曉。“諸位大人,請容我先行告退,我還有事要忙。”
瑟曦立刻起疑,“國王的事?”
“就不勞你操心了。”
“不行,我必須知道。”
“幹嗎不讓我給你個驚喜呢?”提利昂道,“我正為喬佛裡操辦禮物。一條小鏈子而已。”
“他要鏈子做什麼?他的金鍊銀鏈多得戴不完,你莫非異想天開,打算藉此收買喬佛裡的心——”
“哎呀,何必呢?他的心是我的,就好比我的心是他的一樣。而這條鏈子,相信有朝一日他定會格外珍惜。”他鞠個躬,搖搖擺擺走出門去。
波隆候在議事廳外,準備護送他回首相塔。“鐵匠們都在會客室,等候你大駕光臨。”他們一邊走過內庭,他一邊說。
“等候我大駕光臨?波隆,這句話我喜歡,你開口越來越像個朝廷命官了,接下來就要下跪接旨囉?”
“操你,侏儒。”
“哎,那是雪伊的活兒。”提利昂聽見坦妲伯爵夫人從螺旋梯頂端親切地呼喚他的名字,便假裝沒注意,擺動雙腳走得更快。“去把轎子準備好,事情辦完我就出城。”兩名月人部眾守在門口,提利昂愉快地問候他們,接著想到要爬樓梯回臥房,不禁皺起眉頭,每次爬這一大段路,總令他雙腳痠痛。
臥室裡,一名十二歲男孩正把衣服攤在床上,這是他的侍從。波德瑞克·派恩生性過於羞澀,以致於做事總有些鬼祟的模樣。提利昂始終懷疑父親之所以把這孩子交給他,根本是個惡意的玩笑。
“大人,這是您的衣服,”提利昂一進門,男孩便垂下眼睛,視線盯著他的鞋子,囁嚅著說。波德就是沒辦法鼓起勇氣直視你。“待會兒接見客人要穿。還有您的項鍊,首相項鍊。”
“很好,過來幫我穿衣服。”外衣是黑天鵝絨料子,上面輟滿了獅頭形狀的金色飾釦,那條項鍊則用只只實心金手串連而成,手指與手腕相扣。波德又為他披上一件深紅的絲質金邊披風,樣式特別為他裁製,若給一般人穿,大概只能算短披風。
首相的私人會客室比國王的小得多,自然更無法與王座廳相提並論,但提利昂喜歡其中的密爾地毯,牆壁上的掛飾,以及某種私密的氛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