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如此…”
“怎麼?你跟他們認識?”
“嗯…算熟人吧…”
“認識一下吧,我叫張全。”寬額大眼的男人對著錦釋說道。
“錦釋。”
“錦釋?”張全愣了愣,“這名字耳熟啊…”
瘦小個子的男人笑他:“老大,你這一招對付對付那幫娘兒們還行,對著個大男人還是免了吧。”
“保不齊咱們以前就見過面呢!”錦釋也跟著笑。
張全側過頭,認真的打量著錦釋的臉。錦釋這才覺出了難堪:遭了,萬一真的以前見過…
“小兄弟你生得唇紅齒白,若不是個男人,倒真是個絕世的美人胚子啊。”張全由衷讚歎。
錦釋登時紅了臉。讚美的話他聽過很多,但這麼直白而坦率的還真不多見,尤其是自己在藏香閣摘了牌後,就更是少有人誇他了。
“那麼,張全大哥,你們接下來準備怎麼辦?”錦釋忽然話鋒一轉,把焦點從自己身上引開。
“我們哥幾個已然落草為寇,還能怎麼辦?”張全低著頭,語氣裡無波無緒。
“我是說…”錦釋扭頭看身後的一夥人。他們中間有很多都是依附在石家的人,實在不想叫石淵公子為難。
“我知道你的意思。這麼多糧食我們也拿不完,而且你們也需要回去覆命。待會兒我們會自行離去,我們走後,你就去解開他們的繩子。”
不怕被通緝?當然,這話錦釋沒說,但是卻在心裡打鼓。在他看來,張全一夥絕不是什麼窮兇極惡的人,如果被通緝、上了皇榜,可就真的一輩子都要居無定所了。
奈何這也不是他能操心的事情。錦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張全他們拿走了足夠多的糧食之後揚長而去。
雙手剛恢復了自由,趙航就又罵罵咧咧起來:“媽的,把老子綁得這麼緊!”
“現在怎麼辦?丟了這麼多糧食…”錦釋擔心地看著他。
“多?”趙航幾乎是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錦釋,“他們拿的那些還不夠沿路孝敬那些土財主的。”
“啊?”錦釋有些摸不著頭腦。
“老實告訴你吧,朝廷每次運到軍營的糧草都不會是十成十的。沿路要經過那麼多關塞,少不了要被搜刮點。待到運到目的地,能省下七成就不錯了。這是公開的秘密,也不會有人傻到來追究,你就別擔心了。”
“原來是這樣…”真是受教。
“再加上那些人也沒有動我們的人分毫,想來也不是什麼惡人。上報通緝什麼的,就算了吧,畢竟以後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遇到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錦釋抬頭望著趙航的側臉,忽然覺得這男的也不是他看起來的那麼不通人情。能在這條路上混得這麼風生水起,畢竟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那天晚上,老天又下了一場盛大的雪。錦釋知道,兗州位於京城的東北方向。而這越來越乾冷的晚風顯然正在告訴運糧隊伍的人們:目的地已經很近了。
☆、前因後緣
“頭!快看!是界碑——”這天黃昏時分,穿過紛紛揚揚的大雪,行駛在隊伍最前端的馬車上飄來一聲尖利的歡呼。
“我們到了?”裹著厚厚的毛毯,錦釋只露出兩隻大大的眼睛。
“嗯。”趙航卻意外地顯得很平靜,衝著手下們高喊,“都給我快馬加鞭的趕路,今晚要在城中過夜!”
一行運送糧草的隊伍一路風馳電掣,不肖一個時辰,便進入了兗州城。
透過皚皚的白雪,看著沿路的民俗風光,錦釋這才說服自己相信了兗州是真的處在邊塞一帶。然而這裡卻異常的繁華,雖說遠比不上京城,卻比沿途經過的荒涼城鎮要熱鬧上百倍。
“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身邊的趙航皺著眉頭。
“怎麼了?”錦釋問。
“這裡不像兗州了,”趙航駕著馬車,四處張望,“這條街應該是最繁華的街道,怎麼會只有這點人?”
“這…點人?”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錦釋很疑惑。
“一直以來,兗州就被稱為邊塞上的京城。放在平素裡,這條街別說是我們這樣的馬車隊了,就連小推車都擠不動。”
錦釋感到有些意外。是因為打仗的關係麼?亦或是,晉王下馬的關係?
兗州城中的道路很寬闊,縱橫交錯的街道很有些京城的大氣風範,車隊拐過了一個彎,進入另一條大道。
“那是什麼?”錦釋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