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搜過身,但曼雲還是想著給死去的女人留點尊嚴,即使她十惡不赦。
杜玄霜點頭應了聲,抬手就招呼起了自己人,卻被盧鷂子一把扯住了袖子。
“你別查了!”,這一邊,蕭泓也一把抓住了周曼雲的手,壓低聲道:“周曼雲!你若是不放心,就讓杜玄霜再查一次好了。這不是個女人……”
不是女人?周曼雲的眼不可思議地重落在屍體上。雖然屍身猙獰但仍能看出生前女子娟秀面容,也沒有明顯的喉結,怎麼看怎麼也不象個男人。
“他是個去了勢的閹人。”,蕭泓無可奈何地輕聲從嘴裡吱了一句。才輕輕地鬆開了曼雲的手。
上岸救助的女子孱孱弱弱地伸手喚他,盡顯嬌怯,但他一挨近身側。就直覺危險,在玉娘搭上他手腕時。先發制人地出了手。昇平號的人反應極快,雖不知為何他會暴起殺人。但還是以配合滅口的打算活逮了另一個匪徒。
那一個的骨頭並不算硬,只分筋錯骨的幾下就招了個大概。而盧鷂子等人是老江湖,別說面前的敵人成了屍體,就算是活的只是跟他們作對的,本就無了男女之別,也就打著十二分的精神細搜了屍體,自然也就發現了異樣。
“怪不得!”,周曼雲恍然大悟地應了聲。
看似平常的聲音一入耳,立即就讓蕭泓直覺著很不對味。
“怪不得氣力超了一般女子許多。”,同樣露出不可思議的杜玄霜立即補上了一句。
周曼雲淡淡一笑,不再吭聲。不比杜玄霜想得單純,她是直接為蕭泓殺人找了理由,能迅速地判斷出美女非女也算是一種特異的能力。
屋裡的所有人還是曼雲的堅持下都退了出去,她要取毒自然要儘量避人的耳目。
就著一盞孤燈,又把玉孃的容貌看了一遍,周曼雲不禁感嘆,若不是明白了真相,眼前的分明就是個嬌娥。
“這樣毫無半點男兒樣,應當是自小就宮了的……”,曼雲一邊嘴叨唸著動手,一邊在腦子裡扯起了千頭萬絮。
因了前朝曾有過成年後自閹的內官作亂內帷之事,大陳朝對閹人們的管理極嚴。即便是恩賜還鄉榮養的老年公公也只會偶爾在民間一現,其他的從生到死是在洛京內宮和藩王府邸,突然出現在江南霍城的這麼一個人,不得不讓人疑問著他的身份來歷。
冰涼的手在死者腹部一推,立即可以看見原本平整的肌膚鼓起了小小的肉丘象是蚊蟲叮下的痕跡。
曼雲用左手按著,右手一刺,一隻長著透明雙翅的黑色小蟲就直撲著她的面門而來。
從曼雲額頭盤下的銀子,吐出了長信,啪地一下就把小蟲子拍到了一邊。別說吃,單這麼一下,她都嫌髒,銀子盤了盤尾很是不滿地在曼雲頭頂蹭了蹭。
在蟲子掉下來的一刻,曼雲已眼疾手快地伸手將一隻開啟的小玉匣子接在了下方,迅速地合上蓋。
再細檢了下屍體,沒再有有價值的他物,一個白瓷瓶拔蓋輕斜抖下了一揖子黃色的粉末在屍體胸前的傷痕上。細粉粘上殘血立即地冒出了一連串的黃色泡泡,迅速著吞噬著屍體的皮肉。
世上比活人可靠的是死人,而比死人更可靠的是死得不留下半點痕跡的死人。
經了這場綁架案,曼雲也暗自檢討了下年初在紫竹寺外抓到的那兩個亂民處理得不夠爽利,太過著相惹眼。雖說,那時無論是否處理,綁匪依舊會來,但是是否有可能是因為別人看出了那兩個身上中毒的痕跡,才會再派了玉娘這樣會毒的來。
不知道答案的周曼雲也只能儘量努力地讓自己一次比一次想得更周全些。
從玉孃的那堆東西里撿出了一根銅管,兩副惟妙惟肖的人皮面具,還有一包子暫時不知裝著何毒的瓶罐,曼雲走出了茅草屋,將門扣上。
“看著天氣不過半個時辰就該下雨了,點房子的事還得等晚些再說。”,見著曼雲舉了手中的包袱示意,杜玄霜立即做了回應。被關上的門,他不會再去開啟看裡面的情形,直接就會毀了。
“若是有雷電,就推給天火吧?”,曼雲頑皮地眨了眨眼,突覺自己還是很有作賊天份的。
站在三尺之外聽著的蕭泓不禁莞爾一笑。
周曼雲裝著根本就沒看到偷笑她的人,直接舉了舉手中的銅管跟盧鷂子說道:“還好,你們沒擅自動了這管子,否則麻煩就大了。”,雖沒觸開機關看著,但憑銀子的反應就知道里面是在霍城綁架周慎時玉娘就用的那種毒水,究竟如何應對,曼雲還沒有法子。
“那是因為那賊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