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林就為樂隊租用了一個能容納三四百人的小場館,並訂下了第一場演出的時間。
雖然礙於場館面積和票價的緣故,有些遺憾不能讓更多的歌迷進入,但這場演出全程都會被高畫質錄影,用於後期的宣傳和推廣。
事實果然如所料的那樣。
稀少的票量,加上行星樂隊出新專輯的號召,在很多樂迷還沒反應過來時,票就被一些時刻關注樂隊的死忠歌迷給買光了。
但行星樂隊出道至今,全國的歌迷可不僅僅只有三四百人了。
所以,由於不知道樂隊晚上只是出於實驗性質地演一場,很多訊息不靈通、錯過時間沒買到票的歌迷們,直到演出前才發現買不到票了。
於是,他們焦急地跑到演出場館外的專屬售票亭去排隊,試圖去購買第二場演出、或者第三場演出的演出票。等得知沒有第二場、第三場的演出後,也不甘心離開,全都失落地站在場外來回徘徊,想看看有沒有人出票。
當載著樂隊成員們的車從街上經過,提前去會所排練時,詹姆斯透過車窗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不得不說,知道有這麼多人支援和喜歡自己,那感覺太美妙了,立刻就像是一針興奮劑一樣猛地注入到了血管裡,還沒上舞臺,已經讓人精神一振。
然而,每次上舞臺前,狀態都不怎麼樣的蘭斯卻在旁邊低著頭。
繼前些天緊張到發抖後,他又有了新的解壓法子,充滿了神經質地一直在撕一個超市的塑膠包裝袋,還把塑膠袋撕成一條一條的。
對自家吉他手時不時的情緒低落漸漸習以為常的詹姆斯無語地看過去一眼,不禁在心中嘆著氣地思索:“哎,怎麼有人能把強勢和脆弱結合得這麼恰到好處呢?平時那麼可恨,這會兒又那麼可憐。他現在肯定緊張壞了,但我能怎麼幫他?”
後來,當蘭斯終於把那個塑膠袋成功撕得支離破碎,彷彿完成一項事業一樣鬆了一口氣時……
他的制杖戀人從旁邊變戲法兒一樣地掏出最少十個塑膠袋遞過去,體貼大方地說:“撕吧,撕完還有,管夠!”
必須得說,詹姆斯自己也不像是外在表現得那麼鎮定自若。
但他一向對未知的挑戰都躍躍欲試,反而是一些常規的演出經常讓他提不起興致來,這使得他越是在大場面和關鍵場合越能穩得住。
而另一方面,蘭斯也不是真如外在表現得那麼脆弱。
他只是得失心太重,太想得到成功反而患得患失。可這種情緒通常只維持在舞臺下,一旦上了舞臺,出於對音樂的熱愛,他會自動遺忘這些多餘的想法,成為永遠穩定可靠的厲害吉他手。
在到達會所後,四個人排練了幾遍,主要是為了熟悉場地。
在最後一次排練結束後,貝斯手桑德森開始反常地嘮叨起來,給大家講了一個巨龍故事,什麼寶物的看守者,古蛇傳說一類的玩意兒。
雖然話題有趣,可和目前的狀況有點兒不太搭。
大家都意識到,他這應該是為了掩飾緊張。不過,冒險團樂隊出來的都喜歡講故事緩解情緒嗎?
所有人還是體貼地配合著他扯起了別的話題,沒有刻意去提今晚的演出。
詹姆斯隨口提了一些修車小技巧,蘭斯嫻熟又長篇大論地講起了吉他技法,鮑德溫非常有自娛精神地講了幾個鼓手的冷笑話:“我小時候告訴我媽說想當個鼓手,她告訴我,沒問題,你長大了就能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