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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7部分

裝傻充愣明哲保身,只求把他的首輔大學士太太平平的做下去,但不代表他在顧憲成這兒也要裝孫子,顧大解元萬曆八年考中庚辰科進士的時候,申閣老就已是內閣三輔了!

顧憲成的嘴裡忽然苦得厲害。' e 點'他想起了自己跟著鳳磐相公張四維鞍前馬後,是怎麼對付申閣老的……

秦林那邊又是另一番情形,自從他說出去信江陵張家,請幾位內兄去何心隱靈前致祭,心學弟子頓時對他大生好感。

趙錦神色肅然,朗聲道:“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食焉。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昔年何夫山因張江陵而死,江陵過世得早,生前雖沒有改弦更張,過世後卻有幾位公子致祭靈前,由子而見父,實在是高風亮節!老夫這就去信何家告知喜訊,另外便勸他們,將那碑文與狀元郎張懋修寫罷!”

何心隱死後,趙錦百般迴護何的妻兒老小,又竭力奔走謀求平反昭雪,他寫信去勸何家,當然不會有任何問題。這就是趙錦投桃報李了,由張居正之子張懋修來撰寫何心隱的碑文,無形中徹底淡化了對張居正的責難,顯得張家高風亮節,何家寬宏大量。

兵部主事宋應昌立刻大聲叫好:“江陵相公實有大功於國,可惜攬權專橫,如今張公子代父償過,從此何張兩家冰釋前嫌,可謂一時佳話。”

監察御史周希旦湊趣道:“老師和秦督主玉成其事,也實堪敬佩!”

給事中陳與郊衝著秦林長長一揖:“秦督主襟懷磊落,實有古人之風,與郊替夫山先生、何家上下多多拜上!”

陳與郊是實打實的感激涕零,因為他知道不僅何心隱平反,連陽明先生從祀孔廟,也多賴秦林出力,只不過不好宣之於口。

不遠處站著的顧憲成立刻豎起了耳朵,要是聽到點什麼內情,哼,狠狠參他一本!

秦林似笑非笑的往顧憲成那邊看了看,然後搖搖頭:“秦某豈敢自矜?若不是趙都堂和諸位先生在朝堂上當頭棒喝,如醍醐灌頂般驚醒在下,也沒有今日之局面,而且徐老先生耐心開導,也功不可沒。”

徐文長揪著山羊鬍子嘿嘿壞笑,別人聽著還以為是他開導秦林去說服張家和何家冰釋前嫌呢,其實是指他在趙錦跟前裝瘋賣傻,開導了這位趙都堂。

趙錦把臉一虎,可想到那天徐文長撒潑發瘋搶靈牌的舉動,就再也繃不住勁兒了,哭笑不得的指了指秦林和徐文長:“兩位啊兩位……”

宋應昌等人對內情也或多或少知道一點,曉得王陽明從祀、何心隱平反,這位心學同門從中奔走出了大力,既然秦林要撇清,他們就衝著徐文長連連作揖,謝他為師門多方奔走出力。

“徐老先生,辛苦了!”秦林拍了拍徐文長的肩膀,口中哈哈大笑。

未來的一段時間裡,他將不再面對整個士林文官的圍攻,因為文官集團已經因理學心學之爭而分化,誠然,大明朝計程車子不是烏斯藏黃白兩教,學問見識高得多,包容性也強得多,這種學術分化本身不會形成黨爭,但如果秦督主從後推波助瀾呢?

更何況,相信隔不了多久,爭奪太子之位的爭國本案,也該爆發了吧!到時候誰還顧得上對付秦督主啊……

秦林總算可以騰出手來做幾件真正的事業了,怪不得他呵呵大笑。

這一幕被顧憲成哥幾位瞧個正著,顧大解元城府深些倒也罷了,江東之、羊可立、李植氣得五內俱焚,街邊人群中的餘懋學、吳中行、趙用賢也臉色鐵青,直欲拂袖而去。

“我說怎麼秦賊一介武夫,竟曉得利用理學心學之爭來籠絡趙錦,原來是徐渭這無恥文人在替他出謀劃策!”江東之咬牙切齒的說道。

羊可立也怒道:“老狗賣身秦賊,腆顏而事東廠鷹犬,真士林之公敵也!”

人們對待叛徒往往比對付敵人更嚴苛無情,在他們看來,徐文長以文人身份替秦林效力,使秦林利用理學心學之爭、也利用趙錦急於奉王陽明從祀孔廟的心情,促成了如今的局面,那麼他簡直比秦林還要可惡可恨。

江東之、羊可立氣急敗壞,說話時並沒有壓住聲音,立馬就被國子監的監生們聽了個一清二楚。

還別說,這三大罵將神憎鬼厭的,但對青年士子很有迷惑性,“剛正不阿”、“犯顏直諫”,乃是一部分人心目中的偶像明星。

相比之下,徐文長還揹著胡宗憲案的老底子,形象氣質也猥瑣多了——儘管他有一顆為國為民的赤膽忠心,可飽經摧折之後的相貌嘛,那就實在有點呵呵了。

立馬國子監的監生們對著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