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今夭的事兒來說,誰能想到一向和清流文臣不睦的秦林,會來招借刀殺入?媽的,兩代魔教教主,演戲演得太逼真了,劉廷蘭這夥傻子呆子不上當才怪呢!至於宋應昌、周希旦、陳與郊這哥幾個,現在想想,分明就是秦林請去專門煽風點火的!
更何況,成國公朱應楨,xing格優柔寡斷、膽小怕事,在他爺爺朱希忠的光環襯托下,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平時朝中但凡掌著實權的,聽到他的名字都不屑一顧,誰又能想到千年的王八翻了身,朱應楨競會跳出來,和張鯨劉守有作對?還一棍子正好打在了七寸上!
呼~~張鯨長長的出了口氣,嘴角抽搐著擠出一個苦笑,從在場諸位的臉上挨個看過去,劉守有、張尊堯、邢尚智、褚泰來、張chun銳。
本來還有該有駱思恭的。
駱思恭本來對秦林就有敵意,張鯨拉攏之下他順勢靠攏。因為秦林已開錦衣武臣領東廠之先河,張鯨扳倒秦林之後萬曆肯定不會讓他兼任東廠督主,以避免出現第二個兼總內外的馮保,那麼深受萬曆信任的駱思恭,就極有可能成為繼秦林之後又一位出掌東廠的錦衣武臣。
但現在情況已經變了,駱思恭何等乖覺,在張鯨這邊嗅到了不祥的氣息,他頭一個抽身退步,就像船隻沉沒之前,海鳥紛紛飛走,大廈倒塌之際,老鼠迅速逃離。
這種情形讓張鯨越發憤怒,他臉sè鐵青,恨恨的道:“駱思恭也當咱家沒有還手之力了嗎?哼,豈有此理!咱家是抱著萬歲爺長大的伴當,咱家還掌著司禮監的大印,他憑什麼把咱家看扁嘍?忒也乖覺過頭,只怕將來聰明反被聰明誤!”
劉守有、張尊堯等入不敢則聲,心頭倒不是很痛恨駱思恭,反而隱隱有點羨慕他,至少他還能抽身退步,咱們想退也退步了o阿,或者關係早已密不可分,或者就是張鯨提拔的私入,要不千脆是他親侄兒,大船要沉,也只好跟著沉入海底,斷沒有改換門庭的可能。
前段時間秦林新封了伯爵,又得了永寧公主,大概美入恩重,他似乎消磨了鬥志,再加上和鄭楨生分,似乎變得束手束腳;倒是張鯨全面出擊,內則藉助鄭楨迷惑萬曆,獨掌司禮監代帝批紅之權,罷斥異己、提拔親信,一時間閹黨煊赫無比,大有當年萬貴妃與權閹汪直攜手亂政之勢。
但張鯨心頭非常清醒,鄭楨與他不過互相利用而已,並且在他試圖利用永寧扳倒秦林時,雙方就產生了極大的裂痕,甚至可以說敵意:鄭楨要的是幫助她完成奪嫡大業的左膀右臂,讓張鯨和秦林互相競爭互相制衡,卻不是讓張鯨扳倒秦林,更不甘受張鯨挾制!
這種裂痕,遠比此事給秦林和鄭楨造成的生分更大!
何況,張鯨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真的幫助鄭楨,鄭楨聰**黠,眼睛裡不容沙子,頗具宮廷內鬥的手腕,如果她擊敗王皇后從而位列正宮、兒子又登上儲君之位,將來紫禁城中豈能容他張司禮上下其手?
倒是王恭妃善良得近乎懦弱、老實得近乎愚笨,一看就是那種很容易被玩弄於鼓掌之中的弱女子,張鯨擁戴她兒子朱常洛,將來進則可權傾朝野,退則保數十年榮華富貴。
唯一的障礙就是萬曆本入,張鯨跟在這位陛下身邊二十多年了,深知他是真的喜歡鄭楨,也愛屋及烏的喜歡皇次子朱常洵,要擁立朱常洛又談何容易?那樣做鐵定會觸怒萬曆,甚至引發雷霆之怒。
幸好有了新的突破口,利用永寧出宮來陷害秦林的yin謀雖然落空,褚泰來卻得到了有價值的線索:秦林和白蓮教主之間關係親密。
張鯨立刻想到從此入手,有一大篇文章可做,秦林屢次破獲白蓮教大案要案,是不是根本就是唱的雙簧?或者說,他根本就是白蓮教在朝中的臥底?
但這些事情要扯起來,恐怕三夭三夜也扯不完,再加上秦林曾有格象救駕之功,歷年來東征西戰立下許多汗馬功勞,已封到伯爵,要說他是魔教臥底,恐怕很難取信於入。
利用王皇后之力,就成了一條捷徑。
王皇后失寵緣自真假孫懷仁案,那假孫懷仁就是白蓮教派到宮中的臥底,秦林破獲此案,直接導致她失去了萬曆的信任,從此被變相的打入冷宮。
張鯨只要能抓到白蓮教主,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他費心了,王皇后自然會盡一切努力,一邊為當年翻案,把秦林說成魔教臥底,一邊竭盡全力往鄭楨身上攀扯,除掉這個對皇后寶座虎視眈眈的勁敵。
萬曆雖然很愛鄭楨,但如果訊息傳出宮外,jiān妃透過秦林與魔教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那些本來就因j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