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那個悽迷的夜,那個本是甜情蜜意的夜,異狼的心便於那夜的繁星點點,淡淡月光,微微清風……一起碎了。
碎的七零八塊,醉的也終將不復存在。
就這樣,異狼看著王若其,回想著那個夜。
沉默了太久,這裡也沉寂了太久。
王若其也在看著異狼,其實她也是知道異狼並沒有真正地看著自己,因為她看到異狼的眼中根本就沒有自己,而有的卻是月光,淡淡的月光,還有著那淡淡的愁傷。
不過,王若其並非看得出異狼正是因為蝶兒傷愁,因為她以為除了蝶兒之外還有好多的事情會令異狼悶悶不樂,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天下間已然是沒有什麼會比蝶兒更讓異狼傷愁了。
王若其問道:“異狼,你怎麼了,你又在想什麼?”
有些傷楚的風,劃出了一屢柔情,伴隨著那縷縷的柔情,異狼輕聲地說道:“蝶兒。”
聽後,王若其有些詫異,但是細細想來,她也不覺得詫異了,因為異狼想蝶兒的確是再平常不過了。異狼對蝶兒施與過多的愛,還是異狼在心中積聚了太多的恨,在異狼的心中也都是刻骨銘心的,只是因為蝶兒才會刻骨銘心。
王若其道:“什麼,你還在想她。”異狼無語,因為王若其這句話說的聲音很大,似乎已經是震懾住了異狼,於是王若其又柔聲對異狼說道:“有的時候,人是要學會忘記一些的,只有學得割捨,才可以前行,不是嗎?”
異狼依舊沒有作答,或許異狼很疲憊,疲憊的讓他不想再說話,或許又不是,因為異狼再疲憊他也不可能連張開嘴的力氣都沒有了。
異狼不想承認,又無法否認,所以他便不得不選擇了一種預設。
的確,有的時候預設是回答的最好方式,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異狼緩緩地上前幾步,他走的很慢,步伐也很沉重,象是他的內心此刻所跳動的那麼慢,又是好比他的內心跳動的那樣的繁重。
異狼從王若其的身側走了過來,當走過了她,異狼也便停下了步子,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再向哪兒走,前方的路都一樣,但是越是一樣的路往往越是讓人很難去選擇,因為天下間有太多相似而又不同的東西,路就是這樣,人生也更是如此。
“為什麼不走了?”王若其一本正經地問著異狼。
異狼道:“只不過是不知道再往哪兒走。”
王若其顧作詫異道:“哦?怎麼?”
異狼道:“只是少了一樣東西。”
王若其問道:“那又是什麼東西呢?”
異狼只說了一個字,也是他太想說而且又叫他困惑了好 久:87book。com了一個字,那個字太寒,太冷,也讓人覺得太過的蒼涼,那是一個字,然而在這些字的後面,又有著那麼多,那麼多的故事。
異狼道:“刀。”
的確,異狼在路上,只是缺少了一把刀,一把極其特殊的刀。
不過,那也是極其普通的刀,或許天下間的神兵利器,都是很普通的,因為它們的作用很普通,也是非 常(炫…書…網)的單一的,它們的作用只是殺人。
只用作殺人的東西確實很普通,不過,正是因為它是殺人的工具,所以沒有人會說它普通,因為每個人將自己想得都不普通,自然可以讓人一劍穿心的東西也不會承認是普通的。
刀對於一個行走江湖的人而言太重要了,重要的就如同自己的命。
所以說異狼將刀交給了蝶兒就等同於把自己的命奉上給了蝶兒,其實也不光是此,因為異狼的刀太特殊,那把刀是江湖上最特殊的一把刀,就如飄香劍客黎顧雛是江湖上最特殊的人一樣。
一個人倘若在江湖上沒有自己適合的武器,也好似是一個腿腳殘廢的人離開了雙柺或者說是離開了輪椅一樣,他是走不了的,想走也無法運動得了。
異狼沒有了刀,他也知道刀在一個很想讓自己死的人手中,他清楚自己是得不到那把刀了,所以異狼走不了。
異狼只是停在了王若其的身後,離她並不是很遠的地方,一動也沒有動。
這時,風也不象剛才那麼體貼了。很冷,不再象情人的手,反倒是象魔爪。
把此刻的風形容成了魔爪,似乎是再恰當不過的了,因為風無形,也無情,魔爪呢,它也是無形的,更是無情的。
沒有人知道魔爪到底是什麼形狀,也不知道所謂的魔爪到底有多少根手指,每一根手指會有多長,每一根手指究竟長了多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