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繚繞之中,無聲無息,若隱若現,空氣中有幾分奇妙的氣氛。這是怎麼回事?我思忖著。雖然此刻我也佈滿疑惑,但相比較之下,還是安全最為卓要。我扭頭看了眼後面,也還是白茫茫的一大團霧氣,這裡除了煙霧還是霧滃。就如同這神秘的力量,霧敞也深不可測。我停了腳步,不敢再繼續前進,我怕下一秒又會迷茫到異世去。我不禁一聲嘆息,無所事事的我只能在原地坐了下來。
仔細回憶,我不明白,至終不明白。我依附在曉茹軀體上,直到她死的那刻,我依舊仍可微感到,她靈魂的共存。我想不明白的是,我靈魂出竅的瞬間,卻再感受不到她魂魄?絲毫跡象都沒有,就這樣獨自消索。這可絕不是件容易的事。究竟是暗地有人操控,還是她不願出現?如果要我選擇,我寧願相信後者。想了一想,發現沒有那個資格,罷了,有些事容不得我來選擇。
微塵般的巨霧,籠蓋在這片大地上。仍舊緩進緩退,陰霾,沉鬱,無聊。我一個人,就這樣坐著,沒有可談話的人,彷彿全世界中就只剩我一人。在這個領域中,沒人可干涉我,沒人注意到我,這算是種靜默悽黯的美麼?我沒好氣的傻子似的笑了起來。無疑的,難道這不算讓自己再次被囚禁了?只不過,是換了個地方。
微風不時吹過,霧點撲到我面上,溼潤得很。是的,這裡太過安靜,以至於一絲的風動,都可隨著這份拍浮,有所感,有所思。我沒有什麼打算,或者說,我沒有什麼心眼,此時此刻,卻還在悠哉中度過。在無限的濃霧中,凝望著,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是一樣,漂浮的還是一層又一層霧團。
剛才所見的打鬥又如何解釋?隱約中,分明是兩具大人的身影,或許,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這樣想著,我覺得,倒是有了幾分的說服力。沉寂,溼濁,愣沉。
不知過了多久,直至霧漸漸溶化,漸漸稀淡。空氣中,幽幽地飄來一陣清風,霧紗被捲起一角,露出空曠的田埂。我眼睛一亮,非常痛快地豎立起來。心中隨著煙霧的消去,放膽笑了。漸漸我抬起頭,一眼望過去,還是原來的田埂。隱約中,甚至聞到烤雞烤番薯的飄香,不時地隨著風扶來。回來了麼?回到現實了?為了證實這點,我壯著膽兒,走了幾步。沒有什麼事,一切都好似昔日般平靜。大概總不會再出什麼異端。在這偏僻的地點,怎地不見他?
惹起我的不安,我四處環視幾下,除了空蕩蕩的田埂,昏鬱郁的雜草雜樹,就是未曾見到我所思那人。難道他還沒回來?問號在我心中不斷徘徊。假若真是如此,那該怎麼才好?我沉思著,猶豫著,踏拉著拖鞋,來回地走。昏暗中,倘若有人注意的話,會看見有個人影在田埂邊緣來回走著。
矮樹下,叢林裡,鬱草旁。萬籟無聲。隱隱的聽見了腳步聲。誰?會是誰?會是他嗎?循著那聲音的源頭,我抬眼望去。遠遠地,出現了一道人影。黯淡的夜色中,徐徐走向這邊。我幾乎已經失去了控制,剛才恐懼的不安,在這一刻,奔潰了。我淚水瀑布般流了出來,是喜極而泣?還是其他感情?具體不太清楚,絕不會是傷心難過罷了。我又再一次明白,原來,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是其中一個。許多的夜晚,幾度的飄零,他已經悄悄住進了我心裡。
很快,他便走到我身邊。我不由分說地抓住他的手臂,問他有沒有什麼事。他看了眼我,抬起手來,整理下我亂七八糟的頭髮。確實有什麼……和我說吧。他仍舊笑著,閃亮的眼眸,有那麼一瞬間,我恍惚走了神。
“就如你所見,就是這麼一回事。”他似乎猶豫了下,道出這麼一句。隨後,他沉默了下來。
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就這麼一句話。在他沉思默想的時候,我拉著他往回走,一邊說;“趕緊走吧,番薯都要烤焦了。”
又回到這個地方。原來我剛才經歷不過是一瞬間的事。這時,胡爺爺也大步走了過來,看看我這亂糟糟的頭髮,再瞧瞧他那有些疲倦的身軀,不明所以。
終於開吃了。胡爺爺從泥坑中挖出之前埋藏的食材。一股清幽的香味霸佔了我味覺。我連忙跑過去,接過沉甸甸的番薯,嘴邊對著吹起,邊小心翼翼吃了起來。老人一見我這般模樣,忍禁不住笑話起我來。我瞪了他一眼,就像按我的節奏,小口小口捏吃著。假如不是剛才一事,那將是件很開心的夜晚。
在遠處。茂盛的叢林中。一道黑影悄然閃過。黑影旁,一白一紅的影子,也跟隨而後。搖曳的樹影下,纏磨著一同消失的影子,消滅在泥土裡。夜蟬,再一次的響起。夜,又恢復了平靜。
夏夜,田中蚊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