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死一般的靜寂。靈堂中間擺著一副棺材,裡邊躺的是晨姐。張林叫人給晨姐化了個美妝,現在的晨姐看起來倒像睡著了一樣,除了臉上的抹粉太過慘白外,並無其他怪異。
一張四方形的木質供桌上,擺著一張黑白遺照,照片上的晨姐面帶笑意,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正盯著靈堂所有的人。遺照前方還設了個小方桌,上面擺著一個靈牌,靈牌上用硃砂寫著故女馬曉晨大人之靈位。白花花的紙幡立在一側,顯得很沉重。而桌子兩旁,安靜地站著一對童男童女紙人。他們面帶微笑,一動不動,沒有一絲生氣,眼睛直勾勾地盯向某一角落,似乎在看著誰一樣。不知怎地,我看著這對紙人,總感覺有種說不出的詭譎。或許是我多心了罷。我暗暗安慰自己道,不敢想太多,這種情形,想的越多,越是會心驚肉跳的。
在我轉頭的那瞬間,我感覺那對紙人的眼睛轉動了下,從空洞地盯著某一角落轉動到門口方向。我倒抽了一口氣,再次扭過頭看著那對紙人,好像又沒有什麼變化,果然是我多心了罷。也許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吧,都是幻覺,只是個紙人,沒什麼可怕的。雖然心裡是這樣想著,可總感覺那對對無神的眼睛陡然間的轉動,並不是我所想的幻覺。或許,是我太過緊張了。四周一片的死寂,又加上這裡的氣氛太過沉重,會給人造成一種視覺上的幻象,我極力地安撫自己煩躁的心,可,我的手腳不由自主地哆嗦得厲害又是怎麼回事。恐懼真是無窮無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