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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以佛道意識寂滅之法雖可與天地融匯一體,奈何天地仍為天地,人仍為人,只消些許響動即被打回原形。小兄弟不知道?”那人聲音不顯蒼老,平和清淡,能辨性別,卻讓人判斷不出年級,道袍練帽,遮擋頭臉,浩然正氣如山地所賜,如與自然一體。

‘不如此哪裝的出道法精深?這人可真高明……’

便是煞氣畢露,目光混濁陰沉,席撒仍舊維持平和心態,淡淡然道“本門武道追求陰陽並濟人人皆知,然煞氣難控,若干年來都只有精修浩然正氣一途。幸蒙名師指點,自幼得修成陰陽並存之氣,望能窮一生精力致力於此。

雖曾有失敗廢盡正氣,卻不願放棄。儘管未必能有所成,多少也可留下些有用心得,於後來有心人指引道路,相信千百世後終有人能得通大道,為世間造些福果。前輩以為然?”

那隱身輕投魚食入湖,素袍輕揚間,只見其寬厚手掌上肌膚嬌嫩猶如嬰孩,不見絲毫練過拳腳兵刃痕跡。

“陰邪陽正,何人定義?陰做黑夜陽做白晝,本不過描述天地變化而已。陰冷陽熱實屬自然,冷則人性滅絕,無情嗜殺,如人身墜寒冬,萬般慾望盡減;熱則人性滋生,情感氾濫,如人在暖春,萬般情慾皆生。

故而仁政使民暖,酷政使民寒。過暖則人情氾濫,過寒則暴徒漫漫。陰陽並濟如以人力變天,求天地永至於黑夜與白晝之間不變,只屬奢望罷了。一日中晨曦與黃昏最短,此乃天地之數,不可逆也。然晨曦生陽,黑夜生陰本屬自然,陰陽互換也不過自然本存之理,何需執著人為界定的正邪?”

席撒哪裡有與此人真正對談的心境和認識,若非聽撒拉說道不少,此刻渾然不能明白其所言絲毫,只能照辦撒拉說過的話應對,以解窘境。“然小子就要求這天地間晨曦與黃昏交替變化之道,舍那黑與白的主導。”

那隱士輕輕搖頭,只說“不可得,不可得也。”

席撒忙乘勢追問,“請教前輩,何謂心境?”

“心境本存,如天地一切之存。追問何謂心境,如詢天地為何存,為何要存,為何如此存。當然永遠找不到在何處,看不清是何物。”席撒暗自嘀咕,這傢伙比他更像假道,這番話跟沒說一樣,正琢磨再如何請教些什麼時,那隱士逐客道“小兄弟,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已說太多,請去吧……”

席撒心有不甘,卻不死纏爛打。知道這類人的心志之堅就如撒拉說過的話,別試圖用任何感動和所謂真誠打動改變,只會令他們感到彼此差距更大。當即折身沿來路回去,想到靜立湖泊一日,風吹日曬,鬧的頭臉衣袍全是土塵,飢腸轆轆只換來這麼幾句話,就覺得應了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俗語。最可氣的卻是那隱士言語竟還覺得指教他太多似的。

‘這些傢伙,果真不好糊弄。莫非那白莫歌吃過類似苦頭有心看我笑話?’他越想越覺就是如此,待回到南陳營地時,白莫歌在高處老遠見著,便放聲哈哈大笑。“大哥,此番前去一定獲益良多吧!哈哈哈哈……”

果然如此。只恨的席撒暗自咬牙。

第七十三章 膽大包天

三日後,席撒領西妃等人及五百族騎辭別,棄荒林險道走坦蕩大路。白莫歌不知他打算,臨別時還笑話他帶膽小怕事,帶如此多軍眾。

兩日後,席撒領眾轉道西行,日夜兼程,接連穿過南地,直入西地險惡山川。第五日,到達西大路龍獸山附近,于山下窄道命族軍埋伏靜待。到第六日三更時分,才忽然喚醒陽天,阿呆等人道準備作戰。

追問多次的阿九不滿抱怨。“總該告訴我們所來為何了吧?一路神秘兮兮的藏掖至今,好似怕我們是奸細走漏風聲!”待西妃領來族軍領隊,席撒才嘿嘿怪笑著語出驚人。“你們不是一直渴望擁有龍獸山的龍騎嗎?今天就是來劫龍獸的!”

“啊!”阿九驚撥出聲,豔陽天都聞之色變。“王你是瘋了吧?龍獸山的腦筋也敢動?”席撒見眾人反應十分滿意,不再戲弄。揮手著眾人坐下說話,正色道“龍獸山的東西當然不能劫,那會把天下八大龍騎兵一股腦兒惹來,誰也吃不消。但是,龍獸山交到別人手裡的坐騎,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與他們無關。”

眾人半信半疑,難以相信他能掌握龍獸山坐騎交易資訊。“龍獸山大量龍騎交易一年才有一批,至少過百,至多不超過三百。未來幾年的騎獸都被綠國包攬,四更時分接龍獸的綠軍會從此路過,到時如此行事……“

四更,天地初見微光。席撒獨駕修羅立於狹道中央,坐騎披掛下暗藏一副白色皮革。龍獸山坐騎訓練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