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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劍借來,此事可以考慮!”

白莫歌嘿的笑道“大哥說晚了,那劍已經送人。”席撒不信,“胡說!當初分別時都沒能從你手中要來,你能捨得送旁人?““此事要怪大哥,替我尋來個好妹夫!”席撒吃驚道“已經定下親事了?”

白莫歌苦笑道“何止定下!二妹都已經和他回南陳國都準備婚禮了!”“怎麼可能?”“你不知道二妹對他如何鍾情,那小子發呆時,二妹痴痴看著,說他在思人間疾苦,有大慈大悲之心;他坐著,二妹尋我說他坐似霸王;他站著,二妹說他勢如峰嶽;他睡著,二妹說他靜似汪洋;

他開口,二妹說他言辭無一不是傳世簡言!天啊,你都不知道那幾日我被二妹的痴病煩惱成如何模樣,乾脆書信一封,打發他們回都,說情央父王准許他們親事,臨別是二妹把干將莫邪要走,本王拒絕話都不敢說,只求他們趕緊消失眼前。”

第七十二章 荒林隱士(下)

席撒聽的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白莫歌嘆氣道“二妹日日看他帳內歇息後就跑來拉我說話,還不許人有半點不合意見,否則就指責旁人嫉妒詆譭,能讓他們回都結婚,別說要干將莫邪,就算要本王配件湛盧,當時也會雙手奉上。再者那仇恨天也確是人材,也不算辱沒寶劍。”

“他又開始練功了?”白莫歌笑道“那是當然。其意志之堅實非尋常可比,本王都想不到他能那麼快振作,坦然面對二妹。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竟開始修煉正道心法,武當流派太極勁,倒也不得不說,他對二妹用心也算良苦。”

席撒當然明白,不禁暗自欽佩。白莫歌王妹一直認為他如幼時般善良心腸,為人正派。他為不令其失望,竟決心拋棄過去所有,強行扭轉認識,修煉完全相反的浩然正氣,以求與惡上王徹底訣別,成為旁人眼中的正道高手。其中艱難痛苦,非旁人所能想象。

“我實在佩服此人,當時不忍殺他。只盼他能渡過難關,成功修有所成。”白莫歌聞言笑道“本王也佩服他,見他一身修為被你毒計盡廢時,都忍不住心有責備,怪你太不惜材。”

兩人談論到三更時分,白莫歌才顯倦意,告辭回帳,臨別時,道“大哥若無睡意,可至荒林東面走走,裡頭湖邊居一隱士,絕非尋常之輩。可惜本王不合他性情,幾番上門請教都未有收穫,本王猜他與大哥同為道門流派,興許會對大哥另眼相看。”

‘荒林之中竟住的有人?’席撒吃驚之餘,倍有興趣,當即辭別而去。一路東尋途中,席撒已整理回憶許多曾從撒拉口中聽來的話,亂七八糟的系統整理一番,以備稍後作敲門石磚。

又自調節心境,儘量附和道門的平和淡然,猶自不放心的尋水映照檢閱,直到目光之清澈再尋不到一絲混濁,平穩淡定的神情中隱隱透出絲似有若無的悲天憫人氣態,這才放心。

裝得道素來是他所長,最初學習道法,雖明其理卻不以為然,為求透過撒拉考校,就日日下山尋些善事做,從中尋找那種情懷,漸漸越裝越像,從此練就裝腔作勢本領,屢試不爽。也因此白莫歌和黑嶽冠以天下第一假道偽善之稱。

如此行約二十里路,終轉入山道,經過瀑布,又走數里,水激聲遠去,順支流至處環山腹地,中央水匯成湖,花草怡然,徐徐清風拂面,清香陣陣。湖泊一側,依崖有處石穴,內中黑暗,不見燈火。

席撒猜測那隱士就在其中,信步湖岸。口中唸叨有聲。“山以身養草木蟲鳥獸,故為仁;水蘊含萬物卻清明潔淨,故為智。此地依山伴水,迎清風徐徐,靜聽天地憐憫傾訴,悠悠長長,恆久不絕。好地方,好地方!”

自語罷,立足湖邊,仰面閉目,沉靜不動。如靜受清風沐浴;如生長土中捲縮大地溫暖懷抱;如沉浸靜謐柔水,通體放鬆。他不去留意山穴內動靜,切斷六識,陷入寂滅。如萬古恆久聳立石雕,紋絲不動。

時間一點點流逝,席撒不覺。

天色漸漸放亮,正午至,又去,暮色夕陽,黃昏大地,黑夜悄然來臨,繁星滿天眨眼,閃爍不定。彎月如勾,黃亮如金,映照淡淡冷光,披灑滿地。光冷,沉入黑夜懷抱的大地更冷,陰煞之氣瀰漫無形,當月至中時,水面反射的一絲光亮映照席撒身上,勾動他體內隱藏的煞氣齊動,驟然外溢。

靜謐的湖泊忽躍起條魚,造出些許響動。煞氣作崇下,席撒戰鬥本領使其意識迴歸自我,剎時自寂滅狀態醒轉,混濁陰冷的雙瞳驟然張開,逼視不知何時停立身畔的藍衣素袍隱士。

‘高人。’席撒暗自心驚,不料偽裝竟被如此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