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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候就問過,可見是真心疑惑。柳從之好整以暇地笑:“我運氣好。”白夜皺眉,顯然對於這樣的答案不能信服,柳從之一句話說完,卻轉頭看薛寅,眉目溫柔眼波含情,看得薛小王爺毛骨悚然卻臉皮發燙,小心肝有些發顫,渾身寒毛直豎。

白夜對眼前種種毫無所覺,或者就算是有所覺了,他也毫無興趣。柳從之不肯回答他的問題,他有些失望,搖了搖頭,最終道:“我治不好你的傷。”

柳從之抬頭看他。

白夜聲音平板:“不過就算能治好,我也不會治。”

柳從之淡淡一笑:“我一開始也沒想過放你一命。”

白夜遺憾道:“可惜我沒能殺了你。”

除此之外,他無話可說。

柳從之瞥他一眼,眼中不見怒色,只點一點頭,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麼?”

白夜搖頭。

柳從之道:“我這兒倒是有一人想見你,你們或許有話可說。”

☆、第99章 早春京華

白夜仰頭看那個據說要見他的人。

一襲青衫,文士模樣,儀表堂堂,神情瀟灑,乍看是個沉穩,然而氣質總帶一分漫不經心的人,一個陌生人。

白夜對眼前這人是人是鬼都興趣缺缺,只道:“你為什麼要見我?”

莫逆笑得漫不經心,只垂眼打量他。

白夜年紀不大,眉眼秀氣,身板較成年男子為削瘦,神色漠然,眼神冰冷。

莫逆見過許多這個年紀的少年,身體尚且單薄,然而一身的爪牙早已被打磨得鋒利,故而往往會爆發出與外表不符的銳利與戾氣,小薛王爺就是其中一例,平時溫軟困倦,真亮起爪子來可不比誰弱,可眼前的少年卻不一樣。

白夜身上沒有少年人的銳利,沒有嗜血好戰的殺性,沒有痛苦,沒有不甘,眼中空無一物,年輕木然的面孔上隱現一股暮氣,太多人在這個年紀還未長大,他卻似乎已經歷盡滄桑,看破生死。

這所謂的看破生死,便是不在意別人的死活,也不在意自己的死活,為達目的,傾盡一切誓不罷休。與其說這是一個人,不如說這是一把兵器,一把沒有自己心意喜惡的兵器。

莫逆看在眼中,卻不動容,打量了他一會兒,笑道:“你有一個師父。”

這話是廢話,白夜當然有師父,毒術醫術這等本事若無人教授,便是天縱奇才恐怕也不得其門而入,所以這世上赤腳大夫很多,神醫卻少。白夜抬頭看了莫逆一眼,卻是話也懶得接,敷衍地點一點頭。

莫逆不以為意,搖搖摺扇道:“你師父姓寧,是南朝人,所以你會說南朝話,對麼?”

白夜這時眼中才帶了些許詫異之色,認真地打量了一會兒莫逆,道:“你認識那老雜毛?”

莫逆沉默片刻,收斂了笑容,“你師父說來也是我師叔,數十年前,他們師兄弟反目成仇,一人隱姓埋名,一人遠走月國,再不復見。”

白夜“哦”了一聲,卻仍然無動於衷:“然後呢?你如果要我幫你帶話,我帶不回去了。”

這些陳年舊事與現在又有何關係?況且這是那老雜毛的事,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莫逆笑了笑:“確實,陳年舊事而已。我師父他老人家早已離世,看來師叔還十分硬朗。”他不鹹不淡地扯完,隨手一收摺扇,忽然話鋒一轉:“你既然是師叔弟子,可知月色明所在?”

白夜眼中閃過驚詫之色,靜了一會兒,搖頭平板道:“不知。”

莫逆挑眉一笑:“我十年前重傷垂死,受師叔所救,師叔於我,到底有一份恩情。你若能把月色明所在告知於我,我念在同門之誼,或可設法救你性命。”

莫逆要求與白夜交談,柳從之允了,甚至十分大方,允許他們二人單獨談話,只把外面圍得嚴嚴實實,確認沒人能逃出去。莫逆一張口就是救白夜性命,直把這周圍裡三層外三層的防備都視作無物。

白夜抬頭,認真地看了莫逆半晌,神情十分古怪,最後搖了搖頭。

他冷冷道:“世間已無月色明。”

“是麼?”

莫逆直視白夜,挑了挑眉,最終點頭表示知道,而後摺扇一搖,施施然扭頭離開。

他同白夜說來算是師出同門,故而兩人都知道,月國奇毒月色明,其實是在一個南朝人手上見了天日。

月色明乃絕毒,但用以成毒之物只在月國有,並且數量極其罕見,莫逆師叔寧先生昔年家破人亡遠走月國,最終卻被這一代毒術行家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