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長嘶一聲後,人立而起。黑衣男子緊拉韁繩,低喝一聲制止黑馬的躁動,但不會騎馬的司徒斌兒應變不及的落了馬。
在快得來不及眨眼的瞬間,她撞向地面,胸中的空氣被擠壓出大半,只能掙扎的喘著氣。
黑衣男子安撫住黑馬,低聲咒罵的下馬觀看。
他將司徒斌兒抱在懷中,看著她落地後發白的臉色,大手急急的檢查過她的脖子、四肢。司徒斌兒在掙扎著喘氣間看見他腰際繫著一把短刀,刀鞘是黃金所鑄,刀柄盡頭雕鑄著黃金虎頭,猙獰生威,她想也不想的抽刀出鞘,朝他揮去。
正專心檢查她是否受傷的黑衣男子只見刀光一閃,直覺的推開司徒斌兒閃躲,但鋒利的刀刃還是在他的胸膛劃出一道血口,鮮血透過劃破的黑衣裳滲流出來。
司徒斌兒被他一推後順勢跌開,趴臥在黃土上。
他快速的奪過她手中的短刀,俯身看著她,胸口的血滴落在司徒斌兒淡綠的輕衫上,渲成一朵朵鮮紅。
他將短刀插入她耳旁的土中,看著她黑眸中難掩的驚悸。
「看來我對你太過大意了,不是嗎?」黑衣人深思的盯著她,眼中是對自己太過輕忽的微怒。「我幾乎忘了你是有爪子的。」
一般的青樓女子,不是柔弱作假得令人反感,就是逢迎奉承得令人生厭。就為了她敢向他揮刀的勇氣,他不知是該佩服她的勇敢,還是怒責她的愚蠢?
他慢慢的伸手揭開蒙住臉孔的黑布。
司徒斌兒愣了一下,驚道:「是你!」
這人劍眉星眸、瀟灑優雅,顧盼之際極有威勢,卻是前些天在擁月樓與她不歡而散的秦少揚。
「為什麼?」她不解的問,一面強迫自己玲靜下來,此刻驚惶失措對她並無好處。
秦少揚冷冷的看著她,不置一詞,然後倒轉刀柄,往司徒斌兒頸中一擊,使她昏迷。
此時馬蹄聲由遠而近的又響,莫震飛馳馬進入秦少揚的視線。他玩味的眼神從秦少揚胸口的傷移到地上昏迷的美人兒,而後吹了一聲口哨。
「哇,看來花魁的威力真不小,竟然會讓你這個高手受傷,我要對她另眼相看了。」
「少廢話!」秦少揚不悅的低咆道。
取笑歸取笑,莫震飛還是從馬匹上取出藥盒,撕下白布裡住了秦少揚的傷口,謹慎的問道:「沒問題吧,老大?還是要我飛鴿傳書回凌雲山莊,要兀爾德快馬趕來?」
「不用。」秦少揚厭惡的哼了一聲。
兀爾德是北方的名醫,被秦少揚延攬進「凌雲」,這人幽默風趣、伶牙俐齒,不過就是嘴巴壞得很。但他和莫震飛都很有分寸,什麼時候可以說笑搗蛋、什麼時候不能,兩人可是分得很明白。
現在的情況下,被一個弱不禁風的小美人所傷,請兀爾德快馬趕來無疑是讓他專程來取笑自己,秦少揚才不會自找苦吃。
莫震飛關心完了主子,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注視著司徒斌兒。對於莫震飛明顯流露出興趣,秦少揚不覺對他皺眉。
「老大,她沒事吧?」
「你可以看到有事的是我。」秦少揚自嘲著。「我想她在昏迷中,比較沒有危險性。」
「就這樣帶她回北方?」莫震飛指指昏迷的美人。
「有何不可?」秦少揚挑眉。
「真可惜。」莫震飛惋惜的叫道,看來有些稚氣。「我最喜歡和美人說話了。」
「少羅唆了,我還有件事要你去辦。」
「不是帶走她就沒事了?」他疑惑的微偏著頭。
「我要你去一趟擁月樓。」
莫震飛的眼睛倏地亮晶晶的。「我們還要再綁一個嗎?」
「不了,」秦少揚不由得好笑,「一個花魁就足夠了。」他拿給莫震飛一張銀票。「你把銀票交給擁月樓的鴇母——晴姨,告訴她這算是幫惜雲姑娘贖身的價錢,快去快回。」
「老大,人都硬綁來了,為什麼還要付錢?」
「你以為我們是採花賊嗎?」秦少揚反問。
「那為什麼還要大費周章的劫走她?我們直接上擁月樓買她回來不就得了?!」
「然後大肆的宣揚,讓康廣陵知道是我買走了她?」
莫震飛笑著說:「也對。」
「只有你,做事之前還敢問東問西的,還不快去!」秦少揚譏刺道。
莫震飛領命,快馬離去。
第三章
得知司徒斌兒失蹤的晴姨著急得如熱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