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跪在地上,任她攙扶,卻不起身,“冷先生和小公子請站好,受劉智這一拜!”
他的語氣滿是堅持,冷寧拗他不過,只好鬆了手臂,劉智規規矩矩地向二人拜了三拜,這才從地上站起身來。
冷寧抬臉看去,只見他不過二十幾歲的模樣,套著皮甲的身形矯健高大,眉濃鼻挺,英氣勃勃,尤其一對眸子,明亮乾淨,清澈地沒有陰霾,顯然也是正直熱忱之輩。
“今日多謝二位救命之恩,劉智末齒難忘,以後有什麼需要,只管吩咐一聲!”
劉智原不是能言之輩,鄭重向二人道一句謝,轉身行出去繼續司守其職。
冷寧挑了挑眉,也沒有太往心裡去,這劉智縱是正直之輩,卻也是信奉皇命的迂腐之人,她自然也不會在他身上報什麼希望。
劉智前腳走,一位小太監亦已經取了冰塊和傷藥來,送到冷寧手上。
拉天賜坐到椅子上,冷寧用帕子裹了冰塊,輕手輕腳地幫他敷著打腫的右臉,心中卻還在仔細思索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情。
先是她接到字條,然後便有人喊刺客,再接著便是九兒遇刺……
如果說丟字條給她的是沈蒼南的人,那人應該不會去貿然刺殺九兒,難道說丟字條的人和刺殺九兒的人不是一個?
再則,那人既然能潛入皇宮,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這暮雪宮,自然也不是普通角色,為什麼連九兒這樣一個痴兒也殺不了?
還有,字條上寫明這裡暗有有人監視,那人應該是墨川的人,即是墨川的人,刺客出現的話應該會阻止才對,為什麼不見蹤影呢?
無數疑問,如野草在冷寧心中瘋長。
冷寧的目光不自覺地看向榻上九兒,眼中微有探尋之色。
“冷先生,這藥是上好的創藥,我來給天賜抹上一些,應該很快就會好的!”羅煙安頓了九兒,走上來拈起了桌上的藥。
“有勞姑娘!”冷寧向她道了謝,放下手中冰塊,轉身行到床邊,坐到九兒身側,“九兒,你仔細告訴我,剛才刺客進你房間的情形好不好?!”
☆、真傻假傻!(9)
真傻假傻!(9)
安福雖然有些不忍再讓自家主子受刺激,卻也明白冷寧此問,是想要調查清楚此事,為得乃是自家主子的長遠安全,並沒有阻止。
九兒縮在軟榻一角,手中緊抱著榻上的一個抱枕,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向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餓了,讓小安子拿吃的……有人喊,抓刺客……我就跑出來到院子裡看!”他斷斷續續地說著,臉上仍是一幅驚魂未定的樣子,“有一個人,從屋頂飛下來,我的院子突然也飛出一個人,他們打就起來,我害怕地躲到屋子裡,結果突然有一個人撞進窗子……我轉身就跑,結果摔到地上……然後就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他抬起臉,一對眸子信任地看向冷寧的眼睛,臉上少有地露出一抹安然之色,“我認出是你的聲音,當時好開心!”
冷寧回他一個微笑,從他的隻字片語中,大概的梳理出事情的經過。
想來是那個向他丟下字條的人不小心被發現,引出太監的呼喊,而守護在九兒院中的墨川安排的護衛就衝出來,雙方爭鬥下一人被摔進九兒的房間,想著那人早在之前便受了傷,所以才會輕易地結果在她的手上。
那人既然不傷害九兒,再聯想到之前墨川的表現,冷寧不難猜到,她這番瞎打瞎撞,殺的卻是墨川安插在暮雪宮裡的眼線,卻並非向她暗送資訊的人。
想到此,冷寧暗舒一口長氣。
“時候不早了,先生和天賜回去休息片刻吧,這裡有我和羅煙!”
安福的聲音將冷寧的思緒拉回,向他淡淡點頭,冷寧又向床上的九兒安慰幾句,這才牽了天賜的小手轉身行出房門。
二人重回房中,冷寧親自將天賜抱上床去,取了燈來仔細檢視他的臉,看著沒有大礙終於放下心來,拉了他的小手仔細叮囑。
“所謂‘伴君如伴虎’,以後萬萬不可在墨川和那些皇子面前如此任性,否則下次娘也保不了你!”
“恩!”天賜鄭重點頭,口中忿忿道,“那墨川真是個暴君,我聽羅煙姐姐說九兒和他是一母所生,九兒那麼善良,他卻這麼冷血!”
☆、真傻假傻!(10)
真傻假傻!(10)
“若不是這般冷血,只怕他也當不上皇帝!”冷寧輕聲感嘆一句,隨手滅了燈,躺上床去睡到天賜身側,“時候不早,早些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