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佈陣小旗,手腕上纏繞由細碎劍刃拼湊成的劍索的少女,緊隨其後。
再之後,才是一襲青衫的季平安,以及給他輕輕趕到角落裡躲藏,已經全然驚呆了的錢小姐。
“是那個老道士!”
俞漁咋咋呼呼,一眼鎖定搬山道人,“他們果然是一夥的!”
“阿彌陀佛。”採花僧人大驚失色,身形有朝著黑煙潰散的趨勢。
搬山道人雖吃驚,但眼前的一幕,無非是最糟的狀況提前上演。
雖說,他並不知道,季平安等人為何來的這樣快,但臨陣時刻,已經沒有時間盤問。
聞言只是笑了笑,眼神鎖定季平安:
“看來,當日奪了貧道顛倒盤的,就是閣下了。”
星官……亭子內,衛夫人眸子驟然銳利。
季平安搖頭輕輕嘆了口氣:
“上次你僥倖逃得一命,為何不知道珍惜呢。”
搬山道人額頭青筋凸出,怒意橫生,他向來不是如外表那般沉靜的人,睚眥必報,形容的就是他了。
“我先對付這老道士。”夜紅翎對打嘴炮毫無興趣。
原本還以為,這場追捕是個漫長過程,結果沒想到,剛入城沒多久,季平安就不知用了什麼手段,鎖定敵人巢穴。
而且一次就抓到三個。
此刻哪裡還會耽擱,女武夫氣沉丹田,跨出一步。
嗚嗚……庭院內,秋風忽地猛烈,以她靴子踏出之處為中心,一圈圈疾風擴散,池塘內蓮蓬倒伏,荷葉破碎。
斑斑點點光輝浮現,女武夫雙眸亮起璨璨光輝,手中佩刀嗡鳴震顫。
周身凝聚出一座圓形的虛幻之井,徐徐旋轉,強大的氣勢朝四面八方鋪開。
那些府內的家丁、丫鬟、婆子、管家等人驚呼四散。
“斬妖!”
夜紅翎厲喝一聲,騰身躍起,裹挾天地之勢,以武夫氣機強橫鎖定在場三人。
然而近乎在其暴起的同時,搬山道人寬衣大袖一抖,一張白金色繪製古樸圖畫的符籙打出,繞著他手腕旋轉三圈。
在其肉痛的表情下,朝夜紅翎擲去!
“祭!”
剎那間,銀色符籙光芒大放,散發出刺目的光,下一秒,光芒坍縮。
夜紅翎與搬山老道二人,竟同時身影被扯碎的符籙拉入其中,化作光點,消失不見了。
“放逐!?”
俞漁到底是有些見識的,認出這是頗為罕見的,強制傳送的符籙。
她臉色微變:
“夜紅翎和老道士恐怕被傳送出城了,雖然這東西品相不是很高,沒法做到真正的放逐千萬裡,但幾十裡還是有可能的。”
季平安卻並不慌亂,反而有些許故意的成分在。
他看向對面剩下的兩人,笑道:
“交給你個任務如何?”
“蛤?”然而,沒等俞漁反應,就只看到採花僧人已經成功潰散為一片黑霧,朝院外飄去,眨眼遁出百米。
“禿驢哪裡走!?”
俞漁大怒,手中令旗一指,嗖的一聲如箭矢飛出,卻只將黑霧打散,未能擒獲。
聖女一急,靴子點地,施展遁術追擊而去,眨眼功夫,二人一追一逃,消失在建築群中。
這一切發生的極為快速,轉瞬之間,偌大庭院中只剩下對峙的季平安與衛夫人。
從始至終,衛夫人都沒有出手,季平安同樣。
這時候,隨著遠去的四人捉對廝殺,被狂風破壞後,顯得殘破不堪的庭院中央,季平安負手而立,目光寧靜平和地望著對面的縞素女子。
容貌雖與記憶中不同。
但這一身孝服素衣,那頭上綁縛的飄帶垂至裙角的白綾,以及那冰冷的眼神,與熟悉的癲狂與痛恨,都無一不在訴說著眼前女子的身份。
“你是星官?”
危機繚繞,秋風縈繞的庭院內,短暫的沉寂後,衛夫人終於說出了出場後的第一句臺詞。
季平安微微挑眉,強調道:
“我叫季平安。”
“你是星官?”衛夫人冷漠地盯著他,重複問出相同的問題,似乎完全不在乎眼前人的姓名,只在乎身份。
季平安輕輕嘆了口氣,認真說道:
“雖然我一直堅信,哪怕庸庸碌碌,但每個人仍舊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個體,名字理應放在任何身份之前,要佔據墓碑上最大最顯眼的位置,但既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