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兇手呢?你可有線索?我知道你今日曾被提審到白虎堂,那時候,你看到了許多人吧,以你的相術,應該能看出一些東西。”
布衣神相遲疑了下,還是緩緩點頭,說道:
“在場的人很多,我只看了一部分。”
季平安心中一動,問道:
“丁煥呢?他與此案可有關聯?”
……
……
棲霞鎮,某座宅邸內。
丁煥緩緩放下茶盞,目光掃視堂內“新武”一派成員,沉聲道:
“截至目前,還未發現兇手,諸位如何看待此事?”
見有人要開口,這位年歲已然不小,卻依舊將袖口卷的乾淨整潔的老人淡淡道:
“這裡沒有外人,那些情緒化的話,就不要說了。”
眾人沉默了下,地獄門副門主道:
“丁老,此事撲朔迷離,不是我說氣話,但那舊武的確嫌疑最大。”
今日頂替父親參加會議,身段修長,雌豹般的斷刀門主女兒也道:
“正是如此,若再猜,或許是天殘派的仇敵趁機興風作浪,也有可能。”
天地會副舵主看了天殘派副門主一眼,說:
“這事,說到底最該嚴查的是天殘派。”
後者勃然大怒:“你什麼意思?”
前者無辜地攤手:
“莫要激動,我只是說,兇手尚未抓獲,我們各家接下來都要嚴加提防,要知道,地獄門主、斷刀門主,還有我們總舵主也都傷著呢。”
眾人神色平淡,這不用提醒。
案發後,三大派就將警惕心拉滿,包括舊武一派,龍虎山的防衛力量也大幅增加,都擔心重蹈覆轍。
丁煥卻擺手道:
“如今鎮子裡風聲鶴唳,各方神經緊繃,兇手理應躲藏起來,各位也不必太緊張。”
眾人紛紛頷首,覺得有道理,一人好奇道:
“丁老,你覺得那個李公子,到底有沒有問題?”
丁煥沉吟了下,說道:
“不好說,雖其透過了白虎堂,但以此人的手段,恐怕有能力避開法器。總之……我們要盯緊了此人,若有證據,便一舉將其剷除。”
群雄紛紛響應。
不多時,會議結束,一群人各自離去。
等只剩下丁煥一人,這位江湖名宿捏了捏眉心,邁步返回臥室。
然而就在他推開房門時,瞳孔驀然一縮,警惕地看了眼左右,見無人看見,這才小心地關閉門扇。
走到桌前,藉助星光撿起了桌上的一封信。
……
“丁煥?”
布衣神相回憶了下,搖頭說道:“無關。”
無關……季平安一怔,心中不知是慶幸還是失望。
他略一思忖,又道:
“那當時堂前你所見之人,應該也都無關了?比如……那個李公子?”
布衣神相頷首:
“兇手的確不在其中,與在場之人也無關聯。至於那什麼李公子,倒是有些怪。”
“哦?”季平安反問。
布衣神相遲疑了下,說道:
“我說不好,但此人頭頂的陰雲漆黑如墨,可偏生,又內蘊兩點奇光,我想仔細看時,又莫名心生不安,恐怕身上牽扯的人物、事情太大……呵,有些東西,並非我看不出,只是不願看罷了,以免引火上身。”
他語氣頗為自信,雖然他打架弱雞,但修為幾乎全部“加點”在了相術上。
季平安:“……”
布衣神相看了這神秘人一眼,遲疑道:
“其實,在我看來,死幾個人不算什麼,關鍵是要弄清楚‘凶兆’的根源,也好躲避。”
季平安卻搖頭道:
“有些事,該來的是躲不掉的。”
布衣神相愣了下,想著自己被抓回來禁足,不禁笑了下:
“也是。”
他正要再開口,卻見眼前的人身影一寸寸被擦除,竟就此告辭離開了。
“……這就走了嗎。”布衣神相咕噥了句,心想這人大費周章過來,莫非只是來問這樁案子麼?
不過他也不急,既然相術反饋,二人有緣,那就遲早還會見到。
念及此,他搖了搖頭,乾脆躺下睡覺。
然而就在半夢半醒間,他突然一個激靈,猛地睜開雙眼,只見一把細細的劍輕輕抵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