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家中陪著二小姐等訊息吧。”
“什麼話?什麼話這是。”裴錢義憤填膺:
“父親、長兄失蹤,我便是裴氏長房頂樑柱,豈能苟在府裡?況且,我可是潛龍榜上的人物,更在大賞中殺入最後,莫要拿我還當以前。”
鐵砂欲言又止,想說您心裡是一點逼數都沒有嗎。
那潛龍榜是天機閣看在咱們裴氏的面子,而且所謂“潛龍”,說的是“潛力”,而非實際戰力。
至於神都大賞……不說也罷。
“鐵砂,他要去,便讓他去吧。”忽然,遠處走廊中氣質文雅,甜美暗藏的裴秋葦走了過來。
“二小姐!”鐵砂抱拳行禮。
裴秋葦此刻臉色嚴肅,雖尚未出閣,可值此時刻,李湘君尚未歸來,她便成為了長房的話事人,氣勢都拔高了幾層。
她看向披著軟甲,手持長劍的裴錢,目光先是柔軟,繼而堅定:
“你有此心思,便去吧。趁著孃親不在。我裴氏二郎,總是要成長的,不能如國師曾說的那般,成為溫室裡的花朵。”
裴錢做為老么,李湘君雖經常被他氣的翻白眼,但還是寶貝的很。
認為他太年輕,不肯給他冒險,上次赴京歷練,都還是家主拍板。
裴錢精神大振,受到鼓舞,挺胸道:
“二姐你且放心,我今日必然帶著父親回來。若是做不到,我便認罰,將你床頭那些書抄三百遍!”
“……”裴秋葦表情顯出一絲尷尬,說道:
“倒也不必……”
勉勵了幾句,裴錢雄赳赳帶著鐵砂出府,隨著大群武夫出城,這位江南第一才女臉上也終於浮現出憂慮。
邁步返回前廳,就看到一襲白皙的柔弱女子,在丫鬟的陪襯下走來。
許苑雲清咳了一聲,好奇道:“是發生什麼事了麼?”
裴秋葦看著自己這個姐妹,強行擠出笑容:
“無甚大事。”
許苑雲一臉懷疑。
……
……
餘杭城東南,隨著距離城區越遠,大地上燈火愈發稀少,相比於秦淮河畔的熱鬧,入夜後安靜的村莊,才是這個世界的主題。
而在大片農莊附近,一座佇立在山腳的莊園,格外醒目。
半月山莊內,一棟棟建築散落佇立,因為每年盛夏,裴氏宗族的人偶爾也回來這邊避暑,故而莊子裡風景還算雅緻。
屋舍雖不及主宅,卻也頗有規模。
此刻,山莊後宅底下,一座小型地下室,如今被改造為了一處地牢。
狹長的走廊兩側,挖開的一個個貯藏室中,關押著男女老少,仔細看去,會發現部分乃是原本留在莊子裡的看護。
部分,則不知從何處抓來的男女,一個個呆呆傻傻,彷彿神智收到了損傷。
“咣噹!”
忽然,“牢門”被開啟,昏暗的地牢內,一個身影從黑暗中一點點走進來。
其穿著綢緞短衫,腳步沉穩有力,雙手揹負在腰間,手指間套著一根紅繩。
而在紅繩末端,則垂掛著一隻巴掌大的稻草人,其相貌猙獰詭異,頭頂貼著黃紙符,隨著這人走動間,一晃一晃的。
沿途,那些被抓的男女渾噩抬頭,有的受到驚嚇後退,縮到牆角,有的根本毫無反應。
還有幾名貌美的女子衣服被扒光,躺屍般橫陳著,聽到動靜只有眼珠在轉動,身體因恐懼而抽搐,卻無法動彈。
“噠、噠、噠……”
然而,那道身影今日卻沒有理會這些人,而是徑直走到了牢房盡頭。
這裡有一間被改造的簡陋“囚室”,外頭是火盆,裡面是稻草。
而在囚室中,盤膝坐著一名魁梧的中年人,其披頭散髮,傷痕累累,氣息虛弱,手腳被粗大鐵鏈捆縛,卻兀自保持著打坐姿態,顯出其原本身份的不俗。
“噠。”
腳步聲停在了囚室門口,火盆的光線驅散了黑暗,顯出一名二十餘歲,英俊挺拔的青年,其勾動詛咒稻草人的手指勾了勾,嘴角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我的……父親大人,今日感覺如何呀。”
披頭散髮的裴氏家主,裴巍抬眸,目光冷厲而虛弱地死死盯著眼前的“長子”,說道:
“你還沒死,我豈能先走一步?”
“哈!”裴氏大公子嘲弄意味十足地“哈”了聲,俯瞰裴巍,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