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聖教內部,同樣有彼此聯絡的方法。
不過跨越州府,雖有術法相助,但最快也要幾日才能有回覆。
少掌門奇怪道:“父親難到覺得此人有問題麼?”
島主搖頭:
“我感應過,對方體內的確皆種有蠱蟲,這是做不得假的。但此人既要與彩戲師爭鋒,之後必會入瀾州教會內,為父總得了解詳細一些,也要與拉其入教的人說一聲,否則如何重用?”
少掌門驚訝道:
“父親認為,他有能力壓制彩戲師?”
島主淡淡道:
“還說不好,但二人只怕在伯仲之間,對了,稍後你去安排抽籤,記得將二人單獨拎出來,丟到最後去打,若是他能勝,為父不介意推他一把,但若是個草包,便算了。”
少掌門腦海中靈光一閃,心領神會道:
“父親是覺得,那彩戲師過於跋扈囂張,且性格惡劣,一旦被灌頂提拔,難免要與父親爭權。而那個書生,來自外地,在瀾州根基不深,更好掌控,為我們所用?”
島主終於稍加讚許地看了他一眼,微微頷首:
“這廟堂上,最講究制衡之術,教內亦然。若任那彩戲師做大,終歸不好,有個人制衡他,方為正道。”
少掌門一臉惋惜:
“只可惜了那雪姬美人,生的倒是天姿國色,竟要淪落到給這二人爭搶,若是……”
島主冷哼一聲,威嚴道:
“那女人不是你能碰的,真以為成為夫婿是什麼好事?想女人有的是,你若拎不清,我不介意幫你想清楚。”
少掌門悚然一驚,大氣不敢喘:“兒子錯了!”
“滾吧。”
等後者狼狽跑出書房,年紀老邁,卻城府頗深的老島主閉上眼睛,莫名覺得有些不安。
……
接下來兩天,島上的氣氛日趨緊張。
陸續還有零星的教徒上島,但所有人的視線,卻都落在以彩戲師與季平安為首的寥寥幾人身上。
“人猿”傷勢頗深,大澤派救治後,告知需靜心休養月餘,才能出力。
這無疑令彩戲師愈發憤怒。
而季平安五人,則好似沒事人一般,整日推開竹樓窗子,倚風讀書,紅袖添香,好不快哉。
排座次之戰臨近,空氣中火藥味愈發濃郁。
很多人雖沒機會娶到“聖女”,但教會內部空出的舵主、堂主、執事等席位,同樣值得他們廝殺爭奪。
至於聖女,則始終沒有露面,反而吊足了人的胃口。
終於,這一日,抽籤結果公佈,座次之戰正式開始,起初進行的是一些養氣境界的爭鬥。
然後,才是破九。可令人們失望的是,彩戲師與季平安,竟然都被詭異地“輪空”了。
“黑幕!絕對有黑幕!哪有輪空兩個人的說法?”比斗的間隙裡,有教徒怒罵。
“呵,你應該慶幸,那兩人若下場,你願意遇到?島主必然是看出二人修為都高,所以與其讓他們加入,以強打弱,不如留到後面捉對廝殺。”有人反駁。
可無論贊,還是罵,兩名當事人都未受到影響。
……
竹樓內。
黃賀推開房間門,看向坐在窗邊,捧卷閱讀的季平安,說道:
“外頭有許多的議論聲,猜測明日破九境界開始比鬥,您會不會下場。”
天光晦暗,煙雨朦朧,季平安手捧書卷,頭也不抬:
“知道了。”
“……”黃賀啞口無言,拱手轉身退去。
“知道了?那是啥意思?他就一點都不在意?篤定那個島主會保他一路輪空?”俞漁抱著胳膊吐槽。
然而第二天,季平安和彩戲師果然繼續輪空。
二人也都沒有離開房間一步,區別在於,彩戲師在全力閉關修行,備戰。
季平安卻完全沒有修行,只是睡覺,看書,賞雨。
終於,隨著一場場戰鬥塵埃落定,這場座次之戰終於到了最後階段。
不出預料,目盲老道、毒龍居士、黃巾力士以及桃花庵女尼四方晉級。
時間,也來到了決出魁首,即:聖女選夫的最後階段。
……
清晨。
島嶼深處,一座院落中。
當灰衣老嫗再次走入院子,看向呆呆如木偶一般,望著窗外山色的雪姬時,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