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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雲腦後冷冰冰的石磚。

“呸!”

還在張牧雲努力思索發生何事時,王玉娥已在頭頂咒罵:

“小賤賊,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麼?‘定不相負’,你這沒根沒絆的窮漢還敢跟本小姐這般大話?你當我是三歲小兒麼!”

王玉娥咒罵之時,那王道陵也忽然現了本相,三步並了兩步走了過來。

“小子,你看看我是誰?”

王道陵俯視地上張牧雲,神色猙獰道:

“認得道爺我麼?那日你在衡陽讓我難堪,可曾想還有今日?還殺死我二弟,今日就要你血債血償!”

這時候所有潛藏在屋外的衡山妖怪都呼啦潮地湧進來,圍看地上這被毒倒的少年。人群裡,那罪魁禍首的妖道繼續陰惻惻地說道:

“哈,可憐啊,小子你這回來應是滿腔綺唸吧?娶王大小姐?我呸!你是什麼東西,還敢來王府大言不慚!”

罵完,他眼珠一轉,一招手叫來那陳文炳。

“臭小子,給你看看,”王道陵拉著陳文炳,把他和王玉娥攏在一塊兒,朝地上張牧雲惡毒地說道,“來,讓你瞧瞧你那個未婚妻子的真相好。你看看,是不是郎才女貌,比你般配一萬倍!”

說著話,這妖道朝毫無反抗之力的張牧雲惡狠狠踢了一腳。有他帶頭,圍觀眾妖便你一腳我一腳地狠勁踢了起來。這時,也不知中了什麼厲害毒物,張牧雲整個人就這麼直直躺在地上,雖有知覺,五官四肢卻絲毫不能動彈。就如一根木頭般,他眼睜睜被人踢來踢去,很快便從廳中被踢到門檻。

躺倒在塵埃,忍受著身上各處雨點般傳來的劇痛,張牧雲在頭頂亂哄哄的人堆中很清楚地聽到,那個前度在衡陽碰面不知道怎麼出現在這裡的惡道,還在人群中心懷叵測地說道:

“這一回,都靠二位賢伉儷。若不是王小姐大義滅親,又靠陳公子祖傳的辰州迷魂符煙,怎麼能讓貧道這般輕易哄得這奸賊吃下我的千毒烈蜈茶散。”

這奸惡貓妖此時笑得就像個拉皮條的,嘎嘎說道:

“等此番事了,二位成婚之日,我王道陵定要代表各位道友給二位送上一份大大的厚禮!祝二位早生貴子,白頭偕老!”

聽得此言,眾人腳下動彈不得的少年雙目盡赤,目眥欲裂!

紛亂之中,又聽得有人說道:

“大哥,如何處置這臭賊?依我看不如一刀殺了!”

對這提議,眾人紛紛贊同,只有那貓妖王道陵力排眾議道:

“莫急,怎能讓他死得如此痛快?待我一陣狂風將他攝去沅水之濱,沉入江中,讓他眼睜睜滅頂窒息而亡,豈不美哉。”

“大哥說得是。就照大哥說的辦!”

王道陵一言九鼎,衡山眾妖紛紛附和。鬧哄哄的人群中,只有在邊緣的那個碧衣綠裙的青衣女子有些遊離。青鯉妖辛綠漪將這前後一切都看在眼裡,雖然還不太明白整個事情真相到底如何,但就看自己那個大哥兇相畢露的模樣、還有那兩個公子小姐得意洋洋的神情,她便忽然覺得事情恐怕並不是王道陵起先說的那樣。透過人群,看到那個癱倒在地、半死不活的少年,忽然間她便覺得有些可惜。

“唉,小小年紀,豈知這複雜人間!”

第五卷『妖火焚情春夢殘』第十二章 變外生變,禍起水月之中

到這時,王道陵的話語在大王莊中擁有絕對的權威。等大家打罵夠了,這妖道便飛起一腳,將張牧雲重重踢到門外。然後他追出門來,捏起法訣,念起咒語,開始作法。

不一會兒,和上回在衡陽如出一轍,大王莊上空原本陽光燦爛的天空陰雲密佈,轉眼沒來由地平地颳起一陣狂風,直吹得庭中花瓣亂舞、草木摧折。陰森森的光線中狂風裹挾著塵土和花葉吹打在門邊眾人的臉上,等片刻後大風平息,那著忙擠出來的王玉娥和陳文炳才發現,原本在院裡地上的外鄉少年已經消失,同時那位剛才禹步作法的道爺也一同消失不見。

不提大王莊中事,再說王道陵。興起妖法召來一陣狂風,還在眾人目迷時便如龍捲一般將地上張牧雲捲起。此後王道陵也隨風尾離地而起,乘風驅法將少年攝往沅水而去。

流經辰州的沅水,離大王莊南邊最近之處大約在二三十里地開外的地方。這樣的距離對常人來說幾乎要走上半天,但在王道陵妖法驅馳之下前後也只不過半炷香的功夫。而他這一路驅風作法,途經之處偶爾被當地鄉民看見,則只當是龍捲風奇景,要麼驚恐逃竄,要麼呼兒喚女地出門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