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鞭勢大,震得洛園花歪草斜,樹折葉落,塘裡的水也衝去了大半,幾隻青蛙落在草層裡呱呱亂叫,一片颶風暴雨後地景象。
野風兩擊不中,變動手式,寶鞭化成千萬條,條條金光,把阮二驢罩於鞭影之內。
千萬條寶鞭齊齊發動攻擊,仿似無邊的金鐘罩下,阮二驢躲無可躲,避無可避,閃身進了神識界,連身影都沒留下,消失在空中。
野風一陣錯愕,收回寶鞭,不明所以。而阮二驢憑空出現,還是站在那朵雲上,就好象剛剛來到,不曾經歷那場攻擊。
野風雙手舉鞭,太陽光輝化成實質的光柱灌入寶鞭中,仿似構架了一條通天金橋,光明四射,周圍天空暗淡下來,陰雲慘淡,陰風陣陣,好象被人抽光了天地精華,死氣瀰漫。
野風持鞭劈下,卻不見落在阮二驢頭頂,而是一道光柱直撞阮二驢胸口。
月牙鏟應景即到,被光柱撞得一陣亂搖,危危欲墜。阮二驢被撞飛而去,殞石般直落洛水裡,留下一道殘影,勾出美麗的弧線。
涼亭中四人暗吸涼氣,都知道野風歷害,卻沒想到已達到如此境界,各自慶幸沒和野風對上。
阮二驢的雲是天梯草所化,無法力支援,根基不牢,才導致被擊落水。若是雲仙境界支撐的真雲,月牙鏟擋住攻擊,絕不會出現這樣的下場。
阮二驢帶有避水珠,衣不帶水的自洛水中騰雲而上,轉瞬間,飄至野風跟前,抱拳認輸。
伏彩兒他們原以為阮二驢不死也要口噴鮮血,重傷臥床,不曾想阮二驢沒事一般。
野風更是激怒難當,竭盡全力一擊卻無法傷阮二驢分毫,阮二驢更是不曾還手,卻要認輸。
侮辱,赤裸裸的侮辱。野風認為阮二驢根本瞧不上自己,懶得出手。
阮二驢被擊落水也是一心驚氣,若不是月牙鏟護身,早小命歸西了。阮二驢不想出手,他的幾下子個個要命,他可不想惹上洛門這個大對頭,不是說怕或者不敢,而是現在不宜。
六人各自心思百轉,一時沒人說話。
野風再次雙手舉鞭過頂,寶鞭上下旋著一股黃風,夾雜著沙粒,在陽光下,顆顆刺眼。
黃風越卷越大,股股黑氣自地下湧出滲入黃風中。黃風呼嘯,彷彿來自地獄的哀嚎。
地下黑氣越湧越濃,遮天蔽日,把整個洛城帶到寒冷冬夜。
涼亭中伏彩兒四人心中發寒,顫慄不安,紛紛運功護體。
阮二驢更是難受不堪,被黑氣團團圍住,好似掉進溱黑的膠桶,粘粘乎乎,寒冷徹骨,卻有豆大的汗珠自額頭滾落,變成水滴落地。
“去地獄吧。”野風一聲大喝。
阮二驢頭皮發麻,而黃風託動龐大的身軀已把阮二驢卷在中心。
顆顆沙粒被無數小小月牙鏟擋住,發出刺耳的磨擦聲。黃風不知要將阮二驢卷向何方,只是在無盡的黑氣中,越來越陰森,悽慘的叫聲直接震動元神。
“這黃風不是連通著地獄吧。”阮二驢想到這不再猶豫,誰也不知進入地獄會被困在哪個所在。
幽冥的氣息已撲面而至。阮二驢心思動,神識界中高大桂樹,彎腰成弧,紫竹光芒大盛拔地而起。一道紫光自素扇前端射出。紫光拖曳著紫氣刺穿黃風,掃蕩黑氣,直指野風喉嚨。
野風保命要緊,不再揮舞寶鞭,雙手架鞭擋住紫光。
“咔嚓”一聲仿似天際的霹靂,紫光金光扭在一起,巨蛇般在黑氣中左突右竄,瞬間消失。
沉寂。
風不動,黑氣散,陽光灑下來。
阮二驢頭髮蓬鬆,衣衫不整,站在雲頭,面無表情。
野風鞭折兩截,一手一段,指著阮二悽慘地喝道:“你毀我地獄鞭,我要你命。”
野風眼瞪如鈴,眼球好似隨時會崩出,兩行血淚在古銅色的臉龐上扭曲蜿蜒。
第十二章 雲龍再現
被幽冥之氣侵體,阮二驢在神識界入定三天,才恢復。
阮二驢在襲月樓臨街的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與白昭飲酒,己巳侍候左右,甚是殷勤。
時至中午,客人漸多,一個胖子走向阮二驢,卻是東方不亮。
從洛園回來,東方不亮每天都在這兒飲酒,肯定是在等阮二驢。阮二驢得到襲月樓的彙報,故意在這飲酒,想看東方不亮意欲為何。
“阮兄,容小弟在此稍坐。”東方不亮道。
阮二驢做個請便的手勢,白昭起身離開,己巳也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