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卻是難饒,如不加責罰。本官的威儀何在?”
錢鄉紳等人面面相覷。對望了幾眼,還是錢鄉紳站出來說話:“我等願意獻出全部家資以贖罪惡。”
劉澤冷笑道:“你們的那幾個破錢本官還沒有看在眼裡。”笑話,拿錢就可以贖罪的話,那和昏庸的漢靈帝又有什麼兩樣。
錢鄉紳等人愕然了。既然不殺他們。又不索要錢財。劉太守這是意欲何圖?
劉澤沉聲道:“你們每家都豢養著不少的家兵,多則上千,少則數百。聚眾持械,橫行鄉里,今日劉平就敢憑藉著鄔堡之堅,公然拒捕,對抗官府。有鑑於此,本官今日頒佈《禁械令》,任何非官府授權的組織和個人,一律不得私藏軍械武器,違者以叛逆罪論處。你們若是肯接受《禁械令》,但便可以回去做本份良民,如果拒絕,二罪歸一,定斬不赦!”
眾鄉紳都驚呆了,《禁械令》?可是聞所未聞的東西,說實話,那個士家豪族手裡沒有點私兵,這也是他們在亂世中立身安命的本錢,交出這些私兵比抄沒他們的家產更讓他們心痛。但從劉澤斬釘截鐵的態度之中,看不出任何;迴旋的餘地。劉澤已經把話撂這兒了,要麼接受,回家去當順民,要麼拒絕,下場就如同劉平白敬一般。
孫鄉紳小心翼翼地道:“劉太守,我等雖然不是什麼富豪巨賈,但家中也都是薄有資產,現在世道維艱,亂民四起,如果沒了家兵看家護院,恐怕被亂民襲擾,全家性命堪憂。”
劉澤微微一笑,道:“這個問題本官早就為你們想好了,平原郡治下每縣,由各個縣署牽頭,成立鄉民警衛隊,緝捕偵盜,巡護鄉里,你們那家需要看家護院,也可以向鄉民警衛隊申請武裝人員駐守護衛,定期輪換,需要你們支付一定的費用。不過請放心,這筆費用比起你們自己私募家兵來,可以節省不少。”
這個鄉民警衛隊,說白了,就同後世的保安公司沒啥兩樣。解除士族的私人武裝之後,如何保證鄉里的安全,是劉澤需要考慮的問題,他很快地就想到了保安公司。由縣署指揮,統一成立鄉民警衛隊,用從各家士族手裡上繳的武器武裝起來,人員則可以由各里各村徵派,也不必全職,閒事務農,有事徵集,輪流調換。至於鄉民警衛隊的薪餉,一部分由縣署支付,另一部分則可以由需要提供看家護院計程車家來提供。而定期輪換制度也可以保證鄉民警衛隊的人員不會被士家所收買,避免士傢俬兵名亡實存。
眾鄉紳齊齊傻了眼,這些私兵可是他們耀武揚威,橫行鄉里的本錢,沒有這些打手,他們的利益如何保證?再說了,看家護院由官府來指派,名為保護,實則監視,士家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官府不就一清二楚了嗎?以後別說沒有能力想和官府對抗,就算有點想法,那也得藏著掖著,連背地裡說話都不敢再大聲了。
可現在他們都是砧板上的魚肉,不答應的話就是死路一條,根本就沒有選取擇的餘地。平原郡第一大士家劉家的覆滅讓他們看到了與劉澤作對的下場,如果不想死的話,只有乖乖地聽命。但就這麼交出私兵武裝,每個人又都是那麼地不甘,所以眾鄉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響也沒有一個肯站出來的。
劉澤把臉一沉,道:“本官言既與此,何去何從,你們自行斟酌。本官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再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有不肯答應的,本官倒是不介意這鄔堡門口再掛上幾顆頭顱!”
面對劉澤的最後通牒,眾鄉紳齊刷刷地汗流夾背,冷風一吹,都在簌簌發抖。錢鄉紳狠狠地一跺腳,道:“在下願意遵從劉太守之令,洗新革面、痛改前非。”
劉澤臉上浮起一絲笑意,道:“很好,到那邊簽字畫押即可。”立即有人領著錢鄉紳到旁邊的一張桌子邊,桌上擺著兩張紙,錢鄉紳看了下,第一張是供罪書,供認此次參於劉平行刺案,第二張是保證書,同意《禁械令》,自願交出全部軍械武器並承諾不再組織任何形式的私兵武裝。
錢鄉紳的手在不停地哆嗦,他清楚的很,今天一旦簽字,他們士族的威風日子就到頭了,從此他們手中無兵無權,再也沒有了和劉澤對抗的資本,徹底地淪為魚腩。但最起碼能活著,想想鄔堡門口劉平和白敬的人頭,錢鄉紳咬了咬牙,幾乎是閉著眼睛歪歪扭扭地寫下了他的姓名。
既然是有人開了頭,躊躇不決的眾鄉紳也將放棄了抵抗的念頭,比起生命來,其他東西都是可以放棄的,還真沒有傻到寧可掉腦袋也不交權的地步。不多時,那十來個鄉紳已經陸陸續續地全部把字簽了。
簽過字的文書擱到了劉澤的面前,劉澤看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