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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學的80年代,始終沒有變。維英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這句古訓,還知道“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爸爸和媽媽總是對他說:“反正不管怎麼樣,你讀好書就對了,只要讀好書,將來什麼都會有。”

人們用學習成績來衡量一個孩子的好壞,預測他的未來。一個孩子的學習成績好,左鄰右舍都來誇獎,父母為之自豪;一個孩子的學習成績不好,那就得不到周圍的認同,自己也漸漸散漫起來,甚至成了不良少年。那時候臺灣有個流行語,叫做“放牛班”,就是特指這些孩子的,意思是說:“你以後就不用讀書,放牛去好了。”

有些人家無錢無勢,又不甘為人下,想要翻身,那就只有督促孩子讀書。整個社會的觀念都是這樣。教育制度也在鼓勵這種觀念。就像大陸一樣,臺灣的教育也是一個“過坎”的制度。孩子進入高中時被淘汰一批,進入大學時又被淘汰一批。所以“明星高中”就出現了,而且很吃香。因為那裡老師好,教學的質量也好,能夠讓學生有更多機會考入大學。

維英的中學是臺北最好的中學,叫“建國中學”,可是經過這兩次過濾,還是有60%的人被淘汰掉,只能去讀職業高中,學些技術,然後去做“藍領”。臺灣的孩子是看不起“藍領”的,父母也不認為那是有出息的孩子做的事,這又和大陸如出一轍。

正是這種流行於全社會的價值觀念,給維英的少年時代留下烙印:不上大學就沒有出路,而且一定要上好大學。這一點和所有的臺灣孩子都一樣。維英的與眾不同之處是:“不僅要好好讀書,而且一定要讀最喜歡的書。我覺得學一些自己不喜歡的東西,是一種痛苦。”

他從小就是那種會讀書的孩子,成績不錯。他的最大問題是,永遠都是班上的第二名,小學畢業的時候,他是第二名;中學畢業的時候,又是第二名。他無數次地期望自己能拿到第一名,總也不能如願。他把這叫做“功敗垂成”,常常覺得失望,可是卻又很容易地為自己找個臺階下。

“從心理的感覺上,第一和第二當然是有區別的。”他說,“可是如果我總是第一名,那麼就很容易自視過高,以後遇到一個暫時的失敗,就會無法承受。‘第二’也有好處,就是總能提醒自己不夠好,遇到一些挫折,我都可以接受,無論成敗,都可以看開些,都有退路。”

父親一直希望兒子去學醫。臺灣的老一代人大都崇拜醫生,父親也是其中一個。他總是對兒子說:“良相醫國,良醫醫人。”他的看法是,一個男人要麼做良相,那是救國,要麼做良醫,那是救人。對於這個沒有什麼權力背景的家庭來說,當醫生是最好的選擇:既能安身立命,又能救死扶傷。

可是兒子不喜歡做醫生,他喜歡電機。他對父親說,在所有的理工科裡面,電機系一直是最棒的,最優秀的孩子都在那裡面。那時候電腦科學剛剛興起,第一臺個人電腦誕生還沒有幾年,他對這個領域還一無所知,可是他的選擇卻成了他進入電腦科學領域的第一步。

在父與子的相持中,母親的態度起了關鍵作用。她是一個處世隨意的女人,不太在意什麼事業不事業,也從不強迫兒子做他不喜歡的事情。她只希望兒子快樂。

到了報考大學的時候,維英又遇到了第一還是第二的問題。臺灣最好的電機系在臺灣大學,而清華大學的電機系只能排第二。他反覆掂量自己的實力,寧可去讀清華大學那個“第二”。

他覺得這是一件很有把握的事情,不料大###考(類似大陸的高考)那天心情緊張,居然考砸了。考完以後填報志願,他還是執拗地在“第一志願”那一欄裡填上自己的渴望。可惜臺灣大學的錄取是按照分數排隊,而不是按照興趣排隊。老師從最高的人開始選,依次往下排,第一志願挑完了就挑第二志願。如果你的分數很低,所有大學名額都沒有了,那麼你就落榜了。維英的分數差了不少,無法讓他滿足願望,一下子就被分到化學工程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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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總是“第二名”,但我在乎學什麼專業(2)

現在,他是臺灣清華大學化學工程系的一年級學生了。讓他開心的是,他已經和老師達成默契。他決心滿足老師提出的轉系條件,去追求自己的“夢想”。對這個孩子來說,這件事情有著特殊的含義:他要打破12年讀書只有“第二”的紀錄。

說來真是奇怪,一個人的內心裡擁有了渴望,就會產生出一種奇異的力量。幾乎就從這一天開始,維英的生活發生了變化。他全力以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