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問題?”
“你那個寶貝草簍到哪裡去了?裝白蝙蝠的。”
“我要回長安城中居住,怎可鎮日帶著那些白蝙蝠,豈不委屈了它們。我已將白蝙蝠放飛,待回到終南山後,它們自有吾道兄張果老馴養,草簍是用不著了。”
“說到這兒——你那位果老道兄,如今到底高壽幾何?”
韓湘的臉紅了紅:“呃……好像是一百歲?不,應該是二百……三百歲?”他還在計算著,抬頭一看,提問者早就把他甩開老遠了。他連忙拍馬跟上,“哎,你……等等我啊……”
樂遊原的最高處有一座青龍寺。從青龍寺前的塬地往下眺望,一覽無餘的爛漫春色,從樂遊原鋪展向城南的大片原野,整個曲江盡收眼底。
奇怪的是,如此大好的賞春去處,今天竟只停了孤零零的一輛馬車。車篷遮得嚴嚴實實,也始終不見有人下車來,曬一曬暖融的春陽,吹一吹清新的春風。
青龍寺裡的鐘聲響起來。
“走吧。”守在車外的侍衛終於等到了這句話。
“是。”他立即答應著,又畢恭畢敬地提醒一句,“現在派人去追,還來得及。”
“不必了,讓她們去吧。”
“是。”
馬車向青龍寺下駛去,繞過已經荒蕪的芙蓉園,便是夾道入口了。
在馬車輪子的轆轆聲中,緊靠車窗而行的侍衛聽到車裡傳來低低的吟誦聲:“閩國揚帆去,蟾蜍虧復圓。秋風生渭水,落葉滿長安。此地聚會夕,當時雷雨寒。蘭橈殊未返,訊息海雲端。”
出身世家的侍衛深通文墨,立即聽出車中人所誦的,是曾經在青龍寺出家為僧的賈島所作《憶江上吳處士》。侍衛暗想,此詩抒寫離情別意,倒也應景,但詩中的閩國、長安之秋,乃至絕於海雲深處的音訊,放在今日似又不甚貼切。
當然,這些就不是他所能品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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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巳節一過,就是二十天的牡丹花期。“花開花落二十日,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