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部分

旁邊一位大姐探頭:這我可就益發不明白了,一邊是清俊貌美,一邊是……啊,那個樣;一邊是天下第一的劍客,一邊是……啊,那個什麼;他符槐楓怎麼能就挑了這麼兩個人呢?莫不是真像那些臭男人們說的,家裡有位漂亮賢惠能幹的太太壓力太大,非得去窯子裡再包一個年老色衰脾氣差的尋找平衡?

這話一出,就炸了鍋。

左一句“仔細這話傳到邵家妞耳朵裡,她揭了你的皮!”

右一句“人家可是頂天立地堂堂正正的劍客,你這算是說的什麼呢!”

鬧個不休,好容易消停了點,開頭那位大娘清了清嗓子:我琢磨著這大概和吃飯可以一比,平日裡吃慣了山珍海味,看著紅薯鹹菜也覺得稀奇。

有人不樂意了:紅薯鹹菜礙著你了?不待這麼糟蹋糧食的——要我說,她連當把米糠都不配,還紅薯鹹菜呢!

哎呀。

猛地有人想起什麼,叫了一聲。

怎麼了怎麼了?

眾人忙湊上去。

你想啊,叫得那人開腔,從邵家開始宣揚這事起,少說也有四五個月了,怎麼一點兒動靜沒有呢?多半是符大俠來廣府的時候,被邵家不知哪什麼迷了心竅答應下來,回去一瞧見搭檔這麼一對比——後悔了。可邵家人咬死了不退婚,沒轍,只得拖著了。

我看在理。

我也覺著像。

哎……這叫什麼事啊。

造孽啊造孽。

符大俠……哎……可憐見的。

眾人感慨了一回,嘆息了一回,又哀傷了一回,終於帶著對於八卦的滿足感,和處境上的優越感,各自離去了。

——千里之外的槐楓自然不會知道,隨口答應的一句話,竟然讓他陷入了八卦風暴正中心,先被質疑審美觀,再被挑剔品行值,最後,慘遭一致同情。

這種論調剛出來的時候,紫漁尚能以“你們都嫉妒我嫉妒中的女人真難看啊哎你們就算嫉妒到扭曲也奪走不了我的幸福呀傻X”的心態,沉穩地無視過去,可日子一長,她便坐不住了。開始多方打聽槐楓的動向——聽說他從未接觸過其他女子,便安心一點;聽說他和張小姐的婚事也是一拖好幾年,便把整個廚房的餐具全都砸爛了;再聽說張小姐的喜筵上個月已經半過了,擺了整二十桌……終於,一張鵬輿票,飛到了松派總舵。

她出現在山門前,整個松派都震驚了。

且不說松派之前從沒有人踹大門的經歷,單是這位的身形樣貌言談舉止服裝品味……中的任何一點,就足以讓人大倒胃口。

恰逢旬末休息,守門人放假,來守門的都是松派的小弟子,哪個是吃素的?他們有著如石獅子一般堅毅的神經,大門轉軸一樣靈活的思維,和……守門人執照考評標準以上許多倍的身手(……)。不過三秒鐘,守門四人從震撼中回過神來,為首那位上前來,肅然道:

“這位女士,你可知道,踐踏松派的大門,就等於是踢館了,之前那次,念你無知,不知者不過,若有再犯,便請做好與整個松派為敵的心理準備。”

“哼,”紫漁嗤之以鼻,“我未來老公可是雙劍首席,憑你?你敢動我嗎?敢嗎?敢嗎?”說著把脖子伸了出去,搖頭晃腦地胡攪蠻纏。

“呵,”守門弟子把身體略側開一點,避免直接出現肢體接觸,“不瞞您說,這個松派最不缺的,就是首席,要說首席,我還拿過好多分站首席呢?卻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細看樣貌,這位竟是松派眼下最年輕有衝勁的新秀曹錦。

紫漁愣了一愣,提起裙子抬起腳來:“反正我就是要踹!礙著我的事了我……”

一柄真劍堪堪架上了她的腳踝處:“刀劍無眼,姑娘自重。”

紫漁還想耍橫,抬抬腿,卻真有一條血線順著足邊滲下來,頓時慌了神,一屁股坐在地上,蹬著腿兒號起來。

之所以是“號”不是“哭”,這裡面有一講究。

所謂中國人“哭”,分三種。

有淚有聲,叫做哭。常見於小兒悲啼,大夫傷懷,心有所感,聲淚俱下。往往一哭則天色邊,山河動,氣勢磅礴。

有淚無聲,叫做泣。若非美人不慕,便是詩人感傷,鬱結其中無可宣洩,只能默默化作兩行清淚……最是哀傷悽婉的。

而這有聲無淚,就叫做號了。喪事上給人撐場面的僱傭人士往往擅長,其他精熟此技的,大致還有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刁蠻女子,不給糖就嚷到你耳鳴的頑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