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也沒誰了。”說著,又忍不住仔細打量了她一番,伸手過去粗粗把了脈,略微驚訝,繼而釋然,“不錯,看來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想通了許多事?心思輕了,精氣神便會跟著好。”
兩人相視一笑。奚玉棠不承認也不否認,只叮囑他好好歇一段時間。
日子緩緩進入三月,江南進入春季,氣溫回升極快,真正的草長鶯飛,千里花紅。奚玉嵐便是在這樣一個暖陽天出現在了眾人面前,依然是一身飄然紅衣,銀髮三千如雪,漆黑古井般的眸子彷彿看一眼都要深陷其中,薄唇輕溢的笑意配著那張挑不出任何缺點的俊臉,令他整個人看起來又勾人又放蕩,明明都是時常掛著笑的人,越清風會讓人覺得溫潤如玉,奚玉嵐卻多了一分風流無匹。
奚玉棠神色複雜地望著自家哥哥那張和自己極為相似的臉,總覺得要是自己也笑得這麼浪,大約會嚇壞很多人吧……
越清風顯然也受不了師兄這幅模樣,多看一眼都懶,乾脆眼不見為淨。
“棠棠,來給哥哥抱一下。”
奚玉嵐許久沒見妹妹,早就想念極了,大步走到自家妹妹面前,張開手臂就要給她一個擁抱。奚玉棠木著臉看他靠近,還沒來得及推開,就被人扯到一旁,回頭,越清風正笑吟吟地看過去,“師兄,聽雨閣那邊沒問題了?”
奚玉嵐擁抱落空,慢吞吞地收手,挑眉回望,“有問題我能在這兒?”
犀利的目光在並肩而立的兩人間來回掃了兩圈,他眯起眼,有一種自己錯過了什麼的直覺襲上心頭。奚玉棠被他盯得直抽嘴角,撥開越清風的手走過去拉著兄長往裡走,“衛寒也去聽雨閣了?”
被妹妹拉著,奚玉嵐頓時又眉開眼笑,甚至還遞了個挑釁的目光給師弟,嘴上道,“先前他在青山谷,昨日啟程回京,別擔心,哥哥沒事。”
“他想做什麼?”奚玉棠坐下來。
“說來有些可笑……不如你猜猜看?”奚玉嵐笑眯眯地看她。
……總不會是去敘舊吧?
奚玉棠拿不定主意,求助越清風,後者慢條斯理地跟在兩人身後坐下,氣定神閒道,“謀閣主之位。”
“……”
“……”
驚詫地看著眼前同樣沉默下來的兄長,奚玉棠瞪大了眼睛,“還真說中了?”
奚玉嵐點點頭。
這個訊息還真是……
“需要幫忙麼?”這時候她只能說這樣的話了。
原以為看奚玉嵐陽光燦爛的樣子,以為這事在他掌控之中,誰知他卻甚是鄭重道,“需要。”
話音落,兩人均是一怔,繼而都嚴肅起來。
“別急。”奚玉嵐見他們如此緊張,又忍不住笑開,“我不會吝嗇支使你們,但現在還不到時候,棠棠解毒更重要。”
見他不願多說,奚玉棠忽然有些難過。
從和奚玉嵐相認到現在,他似乎從來不主動提起自己的事,一直在扮演著一個好哥哥的角色,恨不得把最好的東西都擺在自己面前。從前他雙腿不良於行,奚玉棠的注意力只放在如何能讓他站起來上,可隨著後來他恢復,自己對他的關心便少了許多,反倒是他依然一如既往地操心著所有關於‘妹妹’的事,直到方才,她才意識到,自己對哥哥的瞭解,少之又少。
“哥……”奚玉棠此時心緒萬千,千言萬語到嘴邊,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奚玉嵐笑著彈她額頭,“擺出這幅模樣做什麼?又沒有做錯事。”
奚玉棠心中羞愧難當,揉了揉被彈的眉心,心中逐漸有了決斷,“等解了毒,我想回雪山一趟,你陪我。”
“好。”奚玉嵐二話不說應了下來,“想去哪哥都陪你。”
“到時候,我將這些年的事都講給你聽。”她認真地看他。
說完,越清風下意識抬起頭,詫異地望向奚玉棠——她這是打算跟師兄攤牌?
奚玉嵐也怔了怔,胸腔深處跳動的心臟忽然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炙熱,轟鳴般的心跳聲和眼前人眸子深處的決意讓他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的妹妹……似乎真的變了。
這份激動和感慨一直到奚玉棠離開紫竹園都未涼歇,銀髮男子無聲地按向心口,不知為何,明明該是能衝昏一切的喜悅,卻硬生生讓他在其中品出一絲不安來。於是他望向越清風,久久地打量著他,不知是不是該將心中疑惑問出口來。
“師兄看什麼?”越少主泡茶的動作自成一番優雅,行雲流水如一幅最上等的水墨畫。
面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