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半隻腳印,深入青石板達兩寸,鞋底紋路猙獰,是南五道流行的謝公靴。”祖悲秋道,“益州人登山最愛此鞋。”
“他***,這不是葉斷魂的腳印,就是黨三刀的。”鄭東霆撮著手道。
“這是葉斷魂的腳印不錯,他的武功在四人之中最差,所以內功無法收放自如,大半力氣都浪費在腳底板上。”鄭東霆笑道。
“又或者,這裡就是他中劍斃命的地方,因此真氣四洩,印下這深達數寸的鞋印。”祖悲秋道。
“你又知道?”鄭東霆難以置信地問道。
祖悲秋我前走了半步,來到東牆,摸了摸牆壁,道:“師兄,這裡仍然有著淡淡的血跡,天女散花形狀的分佈,就在這鞋印的正上方,你看。”
鄭東霆直起身來到東牆面前,仔細看了看,正如祖悲秋說地,牆上有著一攤橢圓形的血跡,林林總總的血滴在上下左右放射狀散開,顯示著葉斷魂被人一劍穿胸,幾乎釘死在牆上。
管心裡不情願,但是鄭東霆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個師弟的觀察能力的確比他強得多。
“師兄,我想你是對的。關爺和太行刀客的確是一夥的。”祖悲秋忽然道。
“啊,師弟你終於開竅了?”鄭東霆驚喜地問道。
“不,是證據確鑿。師兄你看這三人的鞋印,都是鞋尖朝西,鞋跟朝東。顯示他們仍是並肩立於東牆,共抗敵手,他們的敵手則和他們對面面立,他的鞋印就在這裡。”祖悲秋快走三步,蹲下身,一指前面兩處淺淺的鞋印
“不錯!”鄭東霆來到他身邊,也蹲下身,“這確實是連大俠的鞋印。天山三清功講求的是圓滿自足,滴水不露。即使是在血戰之時,連大俠也能夠控制自身的真氣走向,儘量不浪費一分一毫,所以他的鞋印應該是最淺的這一雙。而且”鄭東霆上上下下看了這鞋印幾眼,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而且什麼?”祖悲秋好奇地問道。
“別看連大俠乃是天下聞名的大俠客,他卻有著一雙小得令人難以置信的腳,簡直像女人。”鄭東霆說到這裡,忍不住笑了起來。
“師兄,嚴肅點兒,我們已經有足夠證據證明連大俠是冤枉的。”祖悲秋道。“噢東霆咳嗽了一聲,“恩,這麼說,這一戰的實際情況是連大俠單人獨劍力敵關思羽,葉斷魂和黨三刀等三人。”說到這裡,他的臉色漸漸肅穆起來,“連大俠在這三人圍困之中仍然能夠劍挑關思羽、葉斷魂,逼退三刀,這戰績的輝煌足以和他在天山西路那一戰前後輝映。”
“好厲害,不愧是天山月俠。”祖悲秋忙不迭的說。
“起來,師弟,既然案情已經水落石出,我們必須立刻通知天山派弟書,讓他們蒐集關思羽變節的佐證。”鄭東庭直起身書,沉聲道。
“為什麼一定要通知天山派的人,通知輯兇盟的人不就行了嘛?”祖悲秋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直起腰,疲倦的伸了個懶腰。
“嘿,關思羽是輯兇盟的頭兒,你說他們會相信我們兩個的話嗎?只有天山、少林派出公正無私的弟書進行調查,才能夠讓事實真正水落石出。老實說現在我們還挺危險,不知道關思羽還有多少同夥在輯兇盟裡晃悠,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鄭東庭說到這裡一覽祖悲秋的肩膀,就要拉他離開。
就在這一剎那,突然一道洶湧的劍光從聚義廳的天棚突然墜落,迎頭罩向二人。危急之時,鄭東庭一把推開祖悲秋,一個旋身臥倒在地,勉強躲開劍芒的鋒銳。但是肋下仍然被帶了一道長長的血口。
“有刺客!”鄭東庭一邊高聲大吼,一邊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彈起身來。面前的刺客一身黑衣,面罩黑巾,躲在大廳的陰影裡就彷彿融化在了黑暗中,只有手中精光四射的利劍彷彿猛獸的獠牙,咄咄逼人。
鄭東庭還沒有來得及站穩腳跟,這個黑衣刺客就彷彿獵豹一般合身撲來,手中霜刃一閃,徑取他的喉嚨。鄭東庭雖然輕身功夫出色,但是人畢竟比不上劍快,更何況肋下受傷,移動更加艱難,眼看就要被一劍穿喉。就在這一瞬間,祖悲秋突然從旁一個矯健的飛撲,衝到了鄭東庭的面前,替他擋住了這一劍。刺客的這一劍從他的左肋刺入,穿過它的後背直接從小腹破出,竟是刺了個對穿。
“師弟!”鄭東庭聲嘶力竭地大吼一聲,分手一把抱住已經神志不清的祖悲秋,“你瘋了,為什麼要替我檔這一劍。”
“師兄,我不會輕功,你死了我也跑不掉……”說完這句話,他雙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