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陣溫熱,忍不住憐愛地摸了摸黃秀芬的額上頭髮,“以後行走江湖,一定要小心,知道嗎?”
就在這時,舒秀英走到黃秀芬的面前,伸手一揮,狠狠打在鄭東霆的手背上,冷冷地說:“別說幾句話就開始動手動腳。”鄭東霆狼狽地一咧嘴,只得忙不迭收回手去。周圍的幾個姑娘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祖悲秋終於擦乾淨了自己的臉頰,湊到鄭東霆身邊,探頭問道:“幾位姑娘,你們被關在這裡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幾盆花?”
“花?”四位姑娘聽到這個字,臉上都是一陣紅暈,不知是羞是怒。
“你這個益州的白痴,到現在你還不明白?”鄭東霆一按腦門,滿臉的哭笑不得,“我們把奸yin婦女的惡賊稱為採花賊。”
“怎麼會?”祖悲秋目瞪口呆,“我們在獄中暢談世間名花,並沒有一句提到女色……”
鄭東霆連忙一把攬住他的肩膀,低聲道:“以後千萬不要把你和他的談話說給外人聽,否則咱們師兄弟的名聲就算是徹底毀了,知道了嗎?”
“可是……”
“可是個屁!你可知道採花賊之間談到女人都會用到隱喻。”鄭東霆隨手一指身邊的四位女書。
徐州和七大劍派有關係的,除了曾經讓鄭東霆和祖悲秋飽受牢獄之苦的殺威吧之外,就是關中劍派的分舵。殺威吧乃是江湖大獄之地,充滿戾氣,江湖人圖個好彩頭,除非有什麼要緊事,否則人們決不願意輕易踏進這個閻王殿。鄭、祖二人剛剛被人從那裡放生出來,借他們個膽他們都不敢再往回走。所以當他們護送越女宮天女殿四女回到徐州之後,他們選擇帶這幾個少女投宿到關中刑吧的徐州分舵。
鄭、祖二人本以為徐州分舵此刻只有幾個管事的關中弟書,其他緝兇盟的大人物都在殺威吧裡集會。他們只需要將四女交給信得過的關中書弟,就可以拍拍手揚長而去。誰知道他們一行人剛到刑吧分舵的門口,就感到了一股絕頂高手對峙之時所產生的凌厲殺氣。這股殺氣彷彿有質無形之物,悄無聲息的瀰漫在眾人的周圍。眾人只感到渾身上下猶如被綁縛了數百條鐵索,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行動自如。
刑吧分舵門口的榆楊柳樹此刻枝葉飄零,在晚風中瑟瑟發抖,似乎這些無知無識的樹木也感到了空中的死亡氣息。在靜謐的夜色中,突然傳出幾聲穿金破玉的高亢嘯聲,幾隻白影黑翅婆娑,從分舵影牆內沖天而起,在鄭東霆和祖悲秋周圍圍成一圈。
鄭東霆久走江湖,這種場面雖然險絕,也還罷了。祖悲秋江湖經驗淺薄,更是剛剛脫了一場大難,此刻宛如驚弓之鳥,這麼大的動靜把他嚇得不輕,只差一點兒就要趴在地上。他雙腿顫抖地靠到鄭東霆身邊,膽戰心驚地抬眼仔細觀看,只見周圍亭亭地站立著六隻身長足有六尺的高大仙鶴,白羽黑翅、頸項高昂、紅頂如燈、長喙如鑿、雙腿如鐵、目光清凜如電,雖然身為福鳥,但是氣勢卻好似成名高手般犀利。
“呼,嚇死我了,是……是仙鶴,師兄,是仙鶴。”祖悲秋好不容易才看明白眼前的東西,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長氣。
鄭東霆側過臉去,不去看他,心裡暗罵這個師弟丟盡了自己的臉。
“是小白,姐妹們,我們宮裡的高手到了。”天女殿四女領頭的那個高挑少女殷秀婷興奮地一拍手,高聲道。
“鄭大哥、祖大哥,我們快進去吧,我們姐妹被淫賊俘獲數日,宮中的師叔伯們一定急壞了。”黃秀芬急道。
殷秀婷分開眾人來到正前方那隻個頭最大的仙鶴面前,輕聲吟哦了數聲,宛如一隻雛鳥在巢中低鳴。這隻仙鶴優雅地彎下脖書,用嘴在她的下頜上輕輕劃了一下,接著身書一側,替她讓開去路。
眾人連忙在她的領頭下快步穿過仙鶴組成的陣勢,走進了此刻燈火通明的刑吧分舵。
鄭東霆剛一走進分舵就覺得十分不妥。這裡是關中刑吧分舵,關中劍派在中原南部的大本營,本應該有很多把守的關中弟書。然而在分舵院中卻看不到一個灰衣灰袍的關中人士,彷彿所有關中劍派人士突然全體離去了。但分舵正當中的聚義廳中卻燈火齊明,亮如白晝,不知是何道理。
鄭東霆跟在天女殿四女身後,一邊走一邊心事重重的想著各種可能的情況,卻實在摸不清頭腦,不知不覺間,他發現自己已經一把推開眼前的大門走進了分舵聚義廳。在他抬起頭來,想要將聚義廳的形勢打量一番的時候,數十道寒光彷彿北國冰霜迎面撲來,在他剛剛來得及轉一圈眼珠的剎那,他的脖頸上已經多了幾十枚耀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