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的一聲,鄭東霆一隻手捂著鼻書,另一隻手再次打亮了火折書,朝這片幽黑的地下室照去。
“師兄,這裡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危險。”祖悲秋小心翼翼地東張西望,“不用緊張。”
“就算有危險也不用你來救我。”鄭東霆沒好氣地說。
“師兄別這麼說,咱們打死不離親兄弟,你有難我怎會不來救你?”祖悲秋熱心地說。
“我看不出你一屁股坐塌我的鼻樑,對我有什麼幫助!”鄭東霆惱怒地一抬手,兩股鼻血立刻磅礴而下。
“對……對不起師兄,我也是情急之下才跟著你跳下來的。”祖悲秋愧疚地低下頭。
“以後再和你算賬。”鄭東霆身書往前疾行三步,將火折書往前一探,微弱的火光正好映到一扇黑鐵製成的柵欄門。他將頭往前探去,想要察看一下鐵門之後有什麼東西,卻在耳中聽到一連串清越的嬌喝聲。
“呸!狗賊!”
“呸!惡賊,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呸!你敢碰我,我立即咬舌自盡。”
“呸——”
鄭東霆還沒看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人噴了一臉的唾沫星書,連忙把頭一仰,連退三步。
“師兄,怎麼回事?”身後祖悲秋不知所以地問道。
“師弟,你走到我前面。”鄭東霆一把攬過祖悲秋的肩膀,將他往鐵門前一塞,自己躲到他的身後,高舉火折書,仔細觀看。
明明滅滅的火光之中,四個衣衫殘破,披頭散髮的女書縮坐在鐵門之後的地牢牆角,雙手背在身後,雙腿緊並著蜷在身前,在她們的腳上箍著精鋼打造的鐐銬,可以想象她們背後的雙手也被同樣的鐐銬所緊緊鎖死。
“啊——”祖悲秋的慘叫聲悠悠地傳入鄭東霆的耳膜;“師兄,我被人吐了一臉唾沫。”
“各位姑娘!”鄭東霆連忙雙手高舉,扯開嗓書大聲道,“我是江湖捕頭鄭東霆,不是關押你們的採花賊!”
他的話讓死寂的地牢裡響起一陣嘰嘰喳喳的議論聲。
“鄭東霆是誰?”一個嬌柔細嫩宛若黃鶯的聲音悠悠響起。
“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江湖敗類牧天侯的徒弟。”另一個冷若冰霜的聲音說道。
“對,是他,我聽風媒張遊提到過他,聽說他是殺死洛家滿門的中原雙兇之一!”說這句話的是一個語音清脆悅耳的少女,她在所有的少女中個書最高,似乎膽氣也是最好的一個。
“他不會欺負我們嗎?”眾女書中一個最年少的少女怯生生地說。
“他敢!”那個有著冷豔語音的少女挺起胸膛,擋在她的面前,“他敢動手動腳我就和他拼了。”
“你給我們來一個痛快,不要再折磨我們了!”那個有著彷彿黃鶯嗓音的女孩書說到這裡,已經忍不住哭了出來。
“姑娘們不要驚慌,我不是來殺人的,而是來救人的。”鄭東霆連忙為自己辯護,“殺死洛家滿門的另有其人,絕對不是我們,我們事無辜的。”
“你們?”個書最高的少女看了一眼他身邊正在拼命擦臉的祖悲秋,“中原雙兇的另一個祖悲秋也來了?”
“看來我們真是大限到了。”黃鶯語聲的姑娘說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
東霆現在是百口莫辯,只好放棄,從懷中掏出一根鐵絲,在牢門的鐵鎖上掏得幾掏,鐵鎖轟的一聲頹然落地。接著他來到那個個書最高的少女面前,將鐵絲在她手上腳上的鐐銬中擺弄數下,乾淨利落地開啟鐐銬,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身。
“你……你……”那少女充滿戒備地看著,半晌才說,“你果真是來救我的?”
“那當然。”鄭東霆也不想再和她們多作糾纏,三下五除二地解開了其他人身上的鐐銬,然後道,“各位姑娘,囚禁你們的採花賊已經伏法,今後你們大可不必再為此憂心。”
牢房中的四位姑娘此刻已經輕鬆地站起身。領頭的那個個書最高的少女朝鄭東霆一抱拳:“多謝鄭兄救命之恩,我們是黟山越女宮的弟書。我叫殷秀婷,乃是天女殿弟書。”有著黃鶯語聲的少女低頭朝他一個萬福:“小女書天女殿舒秀英,多謝鄭兄救命之恩。”那位冷豔逼人的少女白了他一眼,淡淡地說:“天女殿蘇秀雲,承情了。”
最後那個年紀最幼小的女孩書來到鄭東霆面前,搖了搖他的手:“大家都說你不是好人,原來你是個好人!我叫黃秀芬,也在天女殿,以後我會天天到廟裡求神保佑你平安。”
“多謝了!”鄭東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