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貪財的都不想負擔醫藥費,平時互相看不慣吵吵嚷嚷,這時候確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於是就有了這場鬧劇。
再說江之寒,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了想。然後和媽媽打了聲招呼,就去了石琳家。他大概把事情一說,父女倆都很氣憤。江之寒過來是借電話用的。他先給林所打了個電話,把情況講了一下。林所琢磨了一會兒,告訴他:“對於你,關鍵是至少有一個證人證明你是後來去的,如果有一切就好辦。你知道我們這裡的法律不是遵循無罪假設的。所以如果你們雙方都沒有證人的話,就比較難辦,因為對方敢如此取鬧,多半是在法院有些關係。那邊這麼快就找了兩個警察去你們家,多半就是去摸摸底,再嚇唬嚇唬你們的。這種破事兒,立案都立不上,為什麼一夜之間就有警察去調解問話的?”他補充說:“你看能不能想個辦法,個象尋人啟事一樣的東西,儘可能的找一找在場的證人。如果實在不行,真要上了法庭,我看能不能想辦法找找人,讓他們審理時能儘量公正些。”
江之寒有些氣餒的回到家,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想對策,慢慢地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有一絲亮光透過窗簾招進來,江之寒揉揉眼睛,睜開眼,嘆息一聲,還是沒想到好辦法。呆呆的在床上躺著,江之寒的眼睛沒有焦距的在天花板和牆壁間移來移去,不經意掃到床頭櫃上媽媽放的一張報紙,中州晚報。拿起報紙,外面露著的一版是副刊,有一頁上寫著“關心社會問題,透視社會熱點”。江之寒突然靈光一閃,興奮的跳起來。
一大早,江之寒就來到了市圖書館門前。還沒有到上班時間,他就坐在石階上等。七點四十五,姍姍剛走到大門口,就看見江之寒從石階上站起來走了過來。“你在等我嗎?”姍姍有些驚訝。江之寒簡要的把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姍姍當然很有些同仇敵愾的感情,說:“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江之寒說:“我想找個記者寫篇文章,不知道你是不是認識?”他也是昨天聽明礬這麼一說,今天抱著死馬當做活馬醫的態度來找姍姍的。姍姍說:“我有一個好朋友,在晚報社會版作實習記者,不過他老爸在編輯部好像還有些影響力。”江之寒大喜,說:“我要找的就是社會版的記者。”於是,姍姍去打電話,最後約好了晚上一起吃飯。
這一天,江之寒在閱覽室裡心神不寧,也不太看得進去書。雖然一再提醒自己要有大將風度,舉重若輕,但少年心性,乍一遇到這種事,卻是很難辦到。他強迫自己沉下心來,寫了一份詳細的事情經過,詳細到他能記住的每一個細節和每一句對話。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吃飯的時間,姍姍和江之寒一起去了餐館等她的朋友,一個名字叫小芹的女記者。不一會兒,小芹踏著點兒到了,很準時。這個女孩子頭剪得極短,比有些男生的頭還短。五官清秀,但輪廓略有點硬。
江之寒張羅著讓兩位女士點菜。他雖然很心急,但總要耐住性子先吃飯。姍姍提了幾次話頭,都被小芹壓住,和她說些購物和老同學聚會之類的話題。這一頓飯江之寒真的很難熬,不過他還是保持著微笑,不時還插幾句話附和兩句,畢竟有求於人嘛。
吃過飯,小芹才對姍姍說:“你這個朋友才高中嗎?很沉的住氣呃。”轉向江之寒,單刀直入的問:“你需要我做什麼?不過先說好,我不能保證可以做到。”江之寒也不說話,把自己下午寫的東西雙手遞過去。小芹接過去,看起來,中間眉頭跳了跳,她是驚訝這個材料的詳盡。看完了,她又從頭看了一遍,轉頭問姍姍:“你這個朋友說的話可以相信嗎?”姍姍笑說:“我擔保我這個弟弟絕對可以信賴。”江之寒心頭一熱,不由向姍姍投去感激的目光。
江之寒說:“我也不要求您就只寫我的一面之詞。這個誰是誰非可以是一個開放的問題。我只是希望,有在場的人看到這個報道,能夠出來說出真相。”
小芹說:“你也別您呀您的,既然叫姍姍姐,我也是你姐。老實說,這種民事糾紛我們也登,不過不知道有沒有更好的切入點來說服編輯?我得好好想想。既然是姍姍第一次求我,我一定盡力就是。”
江之寒說:“小芹姐,那兩個警察和我談話的時候,提到對方的一個說法,我覺得很有討論的意義。據他們說,那邊的子女說,素不相識去助人為樂不合常理,所以我一定是肇事者。你想想,我們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要助人為樂,要做了好事不留名。難道今天這個社會真的變得如此冷漠了嗎?助人為樂被看成是一種不符合社會常理的行為?長此以往,我不敢想象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