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們至少得有一個人上車。”無奈之下,江之寒就上了車。
幾分鐘後,到了急救中心,江之寒讓司機幫忙把老太太弄下車,又跑進去叫了護士。把老太太弄進急診室,負責掛號的要江之寒付費。江之寒說自己是過路的,只是幫忙。那位說,至少要先付1o塊錢急診掛號費,這是程式。江之寒今天身上帶了3o塊錢,是準備請明礬他們吃飯的,結果是他們付的帳。江之寒於是又交了1o塊錢。過了一會兒,有人出來問怎麼聯絡親屬,說可能需要做手術,有髖骨骨折。江之寒又說了一遍:“我不認識,只是過路幫忙的。你們可以翻翻她隨身帶的包,我是不好隨便亂翻的。”又過了幾分鐘,那位出來說,已經聯絡到親屬了,叫江之寒留下名字地址,等親屬來了可以還他墊付的掛號錢和車費。前前後後折騰了大半個小時,江之寒才離開,回到家自然給媽媽解釋了一通。
第二天傍晚,江之寒回家,剛走到樓底,就聽到媽媽憤怒的爭吵聲。他趕快三步並作兩步,跑上樓。門虛掩著,他一推門,看見兩個民警坐在沙上。
“江之寒嗎?”瘦的一個問。
“我是。”
“我們來了解一下情況,關於昨天被撞的老太的事情。”
江之寒於是簡要的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瘦子警察自稱姓張,他說:“是這樣的,老太太的子女說是你把老太太撞倒的,所以你需要承擔她的醫療費。”
江之寒說:“什麼?他們當時根本就不在,他們有什麼證據?”
張姓警官說:“你有證人證明不是你撞倒的嗎?”
江之寒說:“當時周圍有五六十人呢,不過沒人和我在一起。”
張姓警官說:“所以你沒有人證了。”
江之寒已經有些火大了:“這麼說我助人為樂還有錯了?”
張姓警官說:“你不要生氣。現在老太太的三個子女指控你撞了她。他們說,如果你不是肇事者,怎麼會好心送她去醫院?”
江之寒已經快瘋掉了:“這是什麼邏輯?我們從小受的可是雷鋒叔叔的教育,助人為樂的教育呃。”
張姓警官說:“你跟我們爭也沒有用。我們是來了解情況和調解的。如果雙方講的完全不一樣,沒法調解,可能最後還需要民事法庭來判決。”
兩個人說著就起身離開了,留下一個快瘋掉的江之寒。
顯然江之寒回來之前,厲蓉蓉顯然已經和兩個警察吵過了。她忍不住抱怨兒子:“誰叫你做人這麼實誠?這個年代,做好人也是會惹禍的。”兩人都無心晚飯,草草吃了幾口,也不知飽餓。歷蓉蓉說:“這些人這麼無理還要來鬧,還說什麼去民事訴訟,多半是公安或者法院系統裡的人,到時候亂判你一個你能怎樣,有理都說不清。”
歷蓉蓉的這個猜測確是不幸而言中了。話說這個老太叫鄭玉容,今年七十有五,老伴是司法系統的,已經過世五年了。由於老頭子是司法系統的一個官員,所以想辦法把自己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還有一個女婿都弄進了公安司法系統,兩個在公安局,一個在法院,一個在檢察院。老伴死後,三個子女都不願意接母親去自己家裡住,所以老太還是一個人住在原來的房子,好在她還能勉強生活自理。
出事以後,第一個接到電話的是大兒子和大兒媳婦。趕到醫院一看,傷勢還不輕。醫院要求照片檢查腦部有無淤血,而且還要做髖部骨折手術。大兒媳婦是個頭等吝嗇的,顧不得婆婆的病情,就把丈夫扯到一邊說:“你媽可是幾十年前就病退了,在家照顧老頭子。她那個單位也是個集體單位,現在已經快倒了。住院就能報銷百分之七十吧。剩下百分之三十怎麼辦?這個手術做下來,說不定腦子也有問題,哪裡還有個底?百分之三十也是上千,甚至更多的錢,怎麼辦?”大兒子道:“那能怎麼辦?還不是讓媽自己拿儲蓄出來,剩下的三家分攤。”大兒媳婦怒道:“你腦子進水了?你那個吝嗇的三妹會和你分攤?你媽那些錢,過兩年不就是你的錢?你拿出去不心疼啊。”大兒子說:“那你說怎麼辦?”大兒媳婦說:“我聽說了,你媽是有人送來的。我看呀,九成就是他惹的事。這個年代還有活雷鋒啊?誰會無故做好事?”大兒子道:“那我們也沒有證據說是他撞的。”他媳婦說:“他有證據證明不是他撞的嗎?沒有的話,我們這個更合符常理嘛。再說了,如果雙方各執一詞,還可以打官司嘛。你二弟在轄區檢察院,你三妹夫在轄區法院,打官司還怕打不過啊?”到了晚上,三兄妹到齊了,大兒子大兒媳婦把這個想法一說,六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