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必這個滅火器是用不上了,李開懷便將他支使開了。雖然是老程家的子弟,正式身份畢竟只是實習生,有些事情,還是沒有資格參與的。
程輝一離開,張軼群便親自為劉偉鴻沏了茶水,然後坐在chuáng上,在膝蓋上攤開了筆記本,做好了記錄的準備。青峰賓館的條件太簡陋,書桌還是有的,不過兩人並未拉開“訊問”的架勢,免得氣氛搞僵了,劉偉鴻犯起渾來,不好收場。
李開懷緩緩從公事包裡拿出兩本雜誌,一看就知道是《號角》。
五月一日出刊的那期雜誌,劉偉鴻昨天收到了,如他所料,《旗幟鮮明地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想》也已經在《號角》上刊登出來。
老賀家還是很“配合”的。
“劉偉鴻同志,我和張軼群同志這次過來,是想就一些問題,找你瞭解一下真實的情況,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李開懷坐直了身子,比較嚴肅地說道。
既然談到了公事,自然要換一個樣子了,太客氣了肯定不行。
“我明白。”
劉偉鴻平靜地點了點頭。
“這是我們的工作證。”
李開懷按照標準的程式,和張軼群一起,向劉偉鴻出示了各自的工作證。
李開懷的工作證顯示,他的正式身份是中央辦公廳某局的副局長;而張軼群則是在中組部某局工作。無疑,這都是掛名,他們的真實工作,是在最高首長辦公室。
這也很正常。
劉老爺子身邊的工作人員,除了衛士隸屬於中央警衛局,其他人也都有類似的身份。
“李局好,張局好。”
劉偉鴻禮貌地和兩人再次打了招呼。
“偉鴻同志,實話說,你的表現讓我們有點吃驚。”
李開懷臉上浮現出一種笑容,語調也不是那麼嚴肅了。
劉偉鴻笑道:“兩位來之前,肯定也瞭解過我的一些情況……呵呵,劉偉鴻就是一個喜歡胡鬧的xiǎo年輕,xìng格很叛逆,是吧?”
李開懷哈哈一笑,說道:“看來傳言不可信。實事求是地說,你比大多數同齡人都要成熟穩重,也非常禮貌,有教養,不愧是劉老的孫子,果然是家教淵源。難怪文章也寫得這麼jīng彩了。”
這句話,就有些意思了。
李開懷嘴裡說著奉承的話,但內裡的意思,卻絕不簡單,尤其是最後加上的那一句,明顯帶有“yòu導”之意在內。
他和張軼群都是最高首長身邊的工作人員這不假,但這不代表著,他們的政治理念就是完全一致的。李開懷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此刻面對的,並非是一個真正的二十歲青年,這個年輕的軀體內,包裹著一個飽經滄桑的靈魂。
這個李開懷,在劉偉鴻的記憶之中,後來成為了一個大人物,官居政治局委員。而他的政治立場,就與老賀家比較靠近,甚至被傳是老賀家的中堅干將。老賀家在即將到來的政治風暴之中,站隊正確,獲得了巨大的回報,後來更是成長為共和國一等一的豪mén大族,自成體系,成為共和國高層政壇一股舉足輕重的力量。
老賀家與老劉家不對路,劉偉鴻是知道的。
這位李開懷,固然不敢故意彎曲事實,向最高首長彙報他們和劉偉鴻的談話內容,但在談話的過程中,故意引yòu劉偉鴻說一些“不當”的言辭,卻是完全可以的。只要是劉偉鴻說的,他都能如實向最高首長彙報,不用擔任何風險。
在現階段來說,老賀家無疑是非常願意看到老劉家與月華同志“鬧翻”的。而現在,大家都認為,月華同志是最高首長認定的接班人。
只要老劉家與月華同志徹底決裂,在最高首長那裡,肯定也不會留下什麼好印象。
“李局過獎了,尊重長輩是我國的優良傳統。”
劉偉鴻不動聲sè。
李開懷點點頭,裝出很坦誠的樣子說道:“偉鴻同志,說說你寫的這篇文章吧……這篇文章是你獨立完成的嗎?有沒有查閱過什麼資料或者請教過什麼人指點?”
李開懷說著,開啟了兩本《號角》雜誌,輕輕遞到了劉偉鴻面前。
劉偉鴻接過來,但沒看。昨天他就已經仔細看過了。
“這文章是我寫的。怎麼,李局,這篇文章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還是我說錯什麼話了?”
劉偉鴻有些奇怪地反問道。
李開懷不防劉偉鴻會這樣反問。在他想來,自己正式向劉偉鴻亮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