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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夫人要在府裡坐鎮,不方便回孃家,就讓採箏帶了她和侯爺的拜年帖,表心意。採箏收了書信,別了婆婆,向府門行去。走到院門口,碰到了一個人,是多日沒見的鬱棟。鬱棟抬眸見是嫂子,趕緊低頭轉身要躲避開,採箏喚他:“鬱棟兄弟,怎麼見了我們扭頭就走,大過年的,是覺得見了我喪氣,還是怕我看見你晦氣?”
鬱棟只得回來,梗著脖子道:“我沒看到嫂嫂。”
採箏冷笑道:“你眼裡自然是沒我了,你的算計全在老太太和老爺身上呢。”上下打量鬱棟,上手捏著他肩膀的料子抖落:“嘖嘖,瞧瞧這身衣裳,有年頭了吧,虧你沒長個還穿得下。我問你,這是想幹嘛,大過年的一身舊衣裳,跟誰哭窮呢?!”
鬱棟低頭聽訓,沒法反駁,誰讓顏採箏說的對呢,他生母馬姨娘讓他穿舊衣裳的時候,就叮囑他要多去老太太跟老爺面前轉悠,剛才大家一起拜年,沒被長輩們注意到,回去後,被姨娘罵了一頓,又把他趕出來單獨給老爺拜年,讓他主意到自己的‘落魄’。
採箏見他不吭氣,就知道猜對了他們的小心思,冷笑道:“你不就是想讓老爺問你怎麼穿成這樣,你好說是我扣了你們的月錢,裝委屈順便控訴我惡毒欺負你們娘倆麼。那我可勸你省省吧,最近哭窮的多了,輪不到你們,你們有胡姨娘嬌貴麼?”
鬱棟小聲道:“其實……我也不想這樣。”
“我知道,因為你好歹還長了點腦子,比你姨娘強多了!”採箏道:“你想越混越完蛋,就直管聽她給你出的歪歪道。我現在忙著出去,你想去挑事,儘管去,等我回來,咱們好好算算總賬。”
鬱棟嚇的臉色蒼白,臘月裡出了一身冷汗:“我、我這就回去。”
採箏道:“等下,我還沒問完你話呢,你欠我們那六十兩銀子,打算什麼時候還?”
鬱棟在顏採箏面前硬氣不起來,吭哧了半天,支吾道:“我一有閒錢就還。”
“抓緊時間湊錢罷。扣你月錢,不知道要扣到猴年馬月去。你想耗著,我還懶得等呢。”採箏道:“不行,我哪天去你們院子,看看你那屋有什麼值錢的物件,搬來抵債。”
鬱棟知道顏採箏做得出來,可他欠了外債的事,不想讓姨娘知道。趕緊低聲求饒:“嫂子,您就高抬貴手罷,您也知道,我怕了您了。”
“怕了我?你不是要進去給老爺太太看你的破衣爛衫麼?!”
“我哪敢啊,我再不聽我姨娘的了,就聽您的差遣,行嗎?您再緩緩,這賬懶不掉,我早晚還您。”
這話才是採箏想聽的,她犯難的道:“瞧瞧你這德性,我還怕你逼急了,你去作奸犯科,到時候說是我逼迫的。這樣吧,你老實點,我容你再緩幾天。哪天找個差事給你,叫你賺點銀子,把錢還上。”
鬱棟連連作揖:“謝嫂子寬容,謝嫂子高抬貴手。我能走了嗎?回去把衣裳換了。”
採箏一擺手:“去罷!”
跟鬱棟說話,耽誤了不少功夫。到二門口乘車的時候,鬱楓早就無聊的直哼唧了,見她來了,開始發牢騷:“慢死了,慢死了,慢死了……”
“大過年的,說什麼死不死的,晦氣!”採箏啐了一口:“快呸兩口,去去晦氣!”鬱楓照她說的做了,大概是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沒敢再發牢騷,乖乖的上了馬車。
鬱楓的外公嚴大人,祖祖輩輩都是平民。他現在能夠入閣為相,完完全全是靠他自己的能力,中進士,進翰林院,在京為官,步步高昇,最後有了今天的地位。
簡直是無數翰林的楷模。
當採箏第一次聽到嚴大人官路的時候,她就有種感覺,父親覺得嚴大人的今天就是他的明天。隨著她一點點的瞭解嚴大人的情況,她更加堅信了自己的想法。
嚴大人唯有一發妻,早年過世後,再沒娶續絃,身邊也沒妾室侍候,而且髮妻只為他留下一個女兒,後來嫁給了寧安侯,成了侯爺夫人。
而她爹顏岑安,當前為止,只有一發妻,髮妻育有一女,就是她,嫁給寧安侯嫡子為妻。
嚴大人無子,能跟他親近的人不多,除了幾個門生外,人生際遇和他相似,還跟他沾親帶故的顏岑安,應該很容易得到他的信賴。
官場要有靠山,要抱大腿,她父親找到的這個大腿夠粗,且容易抱的牢。這麼一想,父親連蒙帶騙,要死要活的一定要把自己送進葉家,就可以理解了。
揣摩清父親的心思,頃刻對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