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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沒有必要做埃爾頓太太的知心朋友,也無須在埃爾頓太太的教導下去給簡·菲爾費克斯幫什麼忙,而僅是像一般人那樣,簡單打聽一下有關簡·菲爾費克斯小姐的所思所感。她饒有興趣地在一旁觀望著。貝茨小姐對於埃爾頓太太關心和愛護簡打心眼裡感激她。埃爾頓太太是她所敬仰的人——世上最親切、最令人滿意的女人——不但自己學富五車,而且禮賢下士。埃爾頓太太本來就想讓人家把她當那種人看待。惟一令愛瑪覺得驚訝的是,簡·菲爾費克斯竟然接受了她的幫助,而且似乎跟埃爾頓太太挺談得來。愛瑪聽說,簡和埃爾頓夫婦一塊兒漫步,和他們坐在一塊兒,並陪著他們共度了一整天!這真是讓人不可思議!對於菲爾費克斯小姐的自尊心和判斷力來說,她竟能夠接受埃爾頓夫婦提供的幫助和關心,愛瑪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樣的事實。

“她真令人不可思議,真像個迷,”她說,“非得留在這裡,一個月又一個月地吃盡了苦頭!可現在呢,卻又得忍受埃爾頓太太的友誼所帶來的痛苦,聽她那空洞乏味的嘮叨,而不是跟那些真正關心和愛護她的朋友們在一起。”

簡·菲爾費克斯原本在海伯利只住三個月;坎貝爾一家去愛爾蘭也只呆三個月。可是如今,坎貝爾夫婦已經答應女兒在那裡起碼呆到施洗約翰節1,而且一連寫了好幾封信催她去她們那裡。根據貝茨小姐所說——都是從她那裡知道的——狄克遜太太的信情真意切。只要簡·菲爾費克斯答應去,可以派僕人和馬車來接她,還可以安排一些朋友照顧,路途上不會受什麼苦!不過,簡還是婉言謝絕了。

“她沒有答應狄克遜太太,肯定有什麼原因,而且肯定有某種更深的原因,”愛瑪最終這麼認為,“她可能為自己的過錯作懺悔,要麼是她本人所致的,要麼是坎貝爾夫婦所致的。她憂心忡忡,謹小慎微,有時態度非常堅決。她不能去狄克遜太太家。肯定是誰命令她這麼做的。話又說回來,她又為什麼答應跟埃爾頓一家在一起呢?這就讓人無法理解了。”

能夠知道她對埃爾頓太太的看法的人寥寥無幾。當她跟他們說出自己心中的困惑時,威斯頓太太一個勁兒替簡辯論。

“我們不能以為她在埃爾頓夫婦家玩得多麼開心——我親愛的愛瑪——不過,不管怎麼說,總比呆在家裡強嘛。雖說她姨媽人挺不錯,但是經常跟她在一起,會令人百無聊賴的。對於菲爾費克斯小姐去那個地方,我們沒有必要指責她庸俗不堪。首先,我們必須想一想她為什麼要去。”

1施洗約翰節…六月二十四日,英國四個結賬日之一。

“威斯頓太太,你說得非常中肯,”奈特利先生殷勤地說,“菲爾費克斯小姐與我們當中的每個人都一樣,是能夠看得清埃爾頓太太是個什麼樣的人。假如她能夠自己選擇伴侶,肯定不會看中她的。不過,”這時,他狡黠地瞅了瞅愛瑪,並笑著說,“別的人不關心她,她只得挑選埃爾頓太太做伴了啊。”

此時此刻,愛瑪覺得威斯頓太太向她瞅了一眼。他那番情深意切的話語似乎觸及了她。她的臉色有些微紅,馬上說道%“我卻覺得,埃爾頓太太的關心,與其說會令菲爾費克斯小姐開心,倒不如說會令她討厭。我覺得,埃爾頓太太的宴請一定不會有多大吸引力。”

“菲爾費克斯小姐的姨媽迫不及待地想要替她答應埃爾頓太太的邀請,”威斯頓太太說,“要是她在這個問題上的想法不符合本意,我是不會覺得奇怪的。不幸的貝茨小姐也許會逼迫和督促她的外甥女看起來更親近,即使她很有主見,也不願意這麼做。其實,她也想多少換一換環境。”

她們二人都迫切地想繼續聽他的話,他停了幾分鐘以後,說道:“還有一點是值得思考的——在菲爾費克斯小姐面前,埃爾頓太太說的是一套,背地裡談起她時講的又是一套。我們都明白‘他!或’她!同‘您!這個詞是不同的,這些是講話時使用率最高的。我們都認為,在日常談話中,不光是正常的禮節,還有其他的東西在發揮作用——一些存在很久的東西。我們絕對不要將一個鐘頭前的那些使人不開心的指責跟其他人講。我們有各自的接受問題的態度。還有,正常情況下,你可以說,埃爾頓太太畏懼和尊重菲爾費克斯小姐的過人的智慧和儀表;在她跟前埃爾頓太太會尊重她。以前,埃爾頓太太也許從來沒有碰到過像簡·菲爾費克斯這種女人——她再怎麼自以為是,也要承認自己是微不足道的,縱然心裡沒有這個想法,至少行動上要有所體現。”

“我知道,你非常喜歡簡·菲爾費克斯,”愛瑪說。這時,小亨利又浮現在她的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