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還想著登基之後放你出宮。可是太子妃,你與衛王實在太不安分了!”
盧氏聽後微微皺眉,冷哼一聲,反問道:“我們不安分?我們是為大唐江山社稷著想,大唐百年江山,怎麼能交到你這個身份低賤之人手中!”
“哦,是嗎?”李承勳拿起桌上的空杯,在手中把玩,小杯釉面青碧,潤澤細膩,是越窯出土的精品。“我知道衛王對我的出身早有微詞,卻沒想到,這麼想的人還挺多。那太子妃,你能不能告訴我,什麼是高貴,什麼是低賤?”
“九朝士族,八姓之家,自然是高貴。”盧氏說這話時眉間隱隱透著得意的神色,“寒門農工商,當然是低賤;番戶與奴隸更是賤如塵土,就是攀上皇家也改不了 。”
盧氏說完這話,微微挑眉看著眼前的李承勳。
李承勳自然明白,盧氏最後一句說的是自己。
李承勳的生母劉氏,是個因罪沒入宮中的奴婢。
好在李承勳這種話聽得太多,再難聽的話都聽過,因而盧氏這番話並沒有惹怒他。
“太子妃這定人貴賤的方式到是簡單,方便。”李承勳無奈地笑道:“所以太子妃你一定認為,你那出身士族投降杜預的兄長,比戰死睢陽寒門出身的張巡要高貴,是嗎?”
“你……”盧氏沒料到李承勳會突然提自己兄長,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盧氏的哥哥盧滌本是魏州太守,在李杜之亂時投降杜預,後得皇帝特赦而免死,最後又藉著盧氏成為太子妃重新入仕途。
“還有太子妃你,一定認為自己比那城郭之外繅絲織布的農家女高貴。”李承勳接著說道:“整日勞作的農女,那裡有生而富貴,不事生產,惑亂社稷的太子妃你高貴。”
李承勳說的是譏諷之言,盧氏還是聽得明白。
“不要把造反說的冠冕堂皇,衛王不過是擔心我登基之後會與他清算舊賬。而你盧家,也不過是為了藉此重振家族之威。”李承勳面無表情的盧氏,冷冷說道:“扶持年幼的江陵王,便可把持朝政,為自家牟利,你們這麼點心思,幼齒孩童都看的出!”
盧氏被李承勳一語揭穿,無話可講,只能憤憤不平的瞪著李承勳。
“太子妃,世家大族的沒落是大勢所趨。自太宗皇帝怒貶崔家,你們就該有這個準備。”李承勳說道,“阻礙寒門子弟入朝為官,把持朝政,左右皇權,這樣計程車族,大唐不要也罷!”
盧氏被李承勳最後一句話震懾住,身體一震,有些心有餘悸。
“太子妃,士族必須沒落。只有士族沒落,寒門子弟才能有晉升的會,朝廷才能納賢招才,朝堂才不會如一潭死水。”李承勳頓了頓,接著說道:“而衛王必須死,這次平亂府兵必須贏,大唐外重內輕的局面從現在起就要改變。我要讓四方邊疆大吏知道,朝廷還有可用之兵,讓他們再不敢有什麼犯上作亂,擁兵自重之心!”
盧氏聽後沉默了片刻,然後忽然笑了:“呵呵……”
盧氏捂嘴冷笑,笑了一會兒,抬眼看著李承勳,譏諷道:“太子想的真是好。只是你真的做的到嗎?有人會幫你嗎?”
李承勳雙眼微眯,看著盧氏得意的神情,沒有說話。
盧氏接著笑道:“殿下,您知不知道,這世上最防不勝防的,就是禍起蕭牆。”
“太子妃是在說你自己?”
“當然不是我?我哪裡算的上是太子您的家室。”盧氏微笑著看著李承勳,往後靠了靠,似乎很是輕鬆。然後她一字一句的說道,“太子殿下,您的家室是雲陽啊!”
盧氏說完這話,見李承勳微微皺眉,便接著笑道:“真是抱歉殿下,成親那晚我並沒睡著。您走出去後,我在青廬帳內掀了下簾子往外看,然後不小心看到了,呵,真是感人至深……”
“那時我才明白,為何雲陽會逃婚?為何他甘心到東宮率府來做什麼左衛率。原來都是因為太子你。”
“是又怎樣。”李承勳見盧氏已經知曉,便坦坦蕩蕩的回道。
“殿下恐怕不知道,我與衛王,和雲陽都是舊識,對他再清楚不過。他那種人,怎麼會被甘心永遠被你綁在這皇宮裡?”盧氏看著李承勳慢慢說道,“等你登基之後,宮裡不知又會有多少女人,你以為雲陽那種人真的忍受的了?他真的會甘心這樣一直付出?”
“聽太子妃的意思,你們與雲陽,是已經達成了什麼約定了?”李承勳皺眉問道。
“開啟潼關,放衛王入關,扶持江陵王登基。事成之後,河東、朔方和你歸雲陽。殿下,你